陆熵没有在意,食指关节还贴在他喉结上,本该是有硬度的器官,他却触到了一片柔滑和细腻。

    这个人,仿佛连骨头都是软的。

    陆熵眸光变沉,喉咙轻轻吞咽。

    “你有仔细照过镜子吗?”

    陆熵嗓音比刚才又低了些,盯着他脖子上小小的白皙凸起,将手指挪开一点,又贴上去,细细摩挲上面算得上是扎眼的粉色印子。

    陆熵的手其实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偏偏掌心和指腹的纹路过分粗糙,在迟雪洱的喉结上滑动时,不可避免地生出酥酥麻麻的颤栗感。

    “怎,怎么了?”

    迟雪洱被迫抬着下颌,尽量控制不让自己的嗓子发抖。

    陆熵将手拿开,向下帮他将衣领抚平整理好,末了又用指尖在他那处印迹上点了下:“这里还很红,涂药时是不是偷懒了。”

    男人将手拿开许久后,迟雪洱才缓缓回神,听到了耳膜上鼓动许久的心跳声,不禁咽咽口水,小声回:“可能是没涂到,我晚上擦药时会注意。”

    陆熵没再说什么,目光向下时才注意到他此刻别扭的蹲跪姿势,眉心微蹙,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将人直接提起来。

    迟雪洱感觉自己像只兔子一样,被揪着耳朵就拎回到沙发上,跟陆熵并肩坐在一起。

    他懵了一会,不好意思地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摆。

    旁边陆熵似乎对他的画具提起了兴趣,拿起他用过的画笔,在颜料盘里蘸了两下。

    “我记得你大学专业学的就是美术?”

    迟雪洱还是在读的大二学生,就读的是B市知名的重点高校,这些是林修当时给他的资料里提到的,陆熵过目时匆匆瞥到过一眼。

    这其实也算得上林修当时物色人选时的硬性条件之一,成绩出色,品行优良。

    今天亲眼看到迟雪洱的画,倒也算变相证实了林修的工作能力。

    迟雪洱没想到日理万机的他还能记得这些小细节,坐直身体,认真回答:“是,b大的美术系。”

    要说巧合也是真的巧合,迟雪洱不仅跟书中的“迟雪洱”同名同姓,还是同样的药罐子体质,就连爱好和学业也都是美术,各种buff叠加,也难怪他会穿书到“迟雪洱”身上。

    陆熵点点头,将画笔放回去:“是不是快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