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至亲反目成仇的痛,我们不忍心洋洋也经历。”

    “就算安然不是洋洋的生母,但洋洋给她和安家带来的利益,足以让安然这辈子对洋洋视如亲生。”

    “母子分离,对你来说,确实很痛!可你是洋洋的生母,你不希望洋洋一辈子平安喜乐,顺遂无恙吗?”

    恩宁当然希望洋洋好。

    可是一想到,不能和洋洋相认,不能在一起,眼泪瞬时盈上眼眶。

    “我是没有出身,没有地位!不能成为洋洋的助力和靠山!可我能给洋洋的爱,是你们任何人都给不了他的!”

    “你们有问过洋洋,到底想要什么吗?或许,他不想要什么金钱,也不想要什么权势和继承人的身份!他只想要母爱,一个真真正正,全心全意爱他的人。”

    “他既然生在楚家,他应该承担和肩负的责任,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他的骨子里流着楚家的血!从他一出生,他的身份和地位就注定了!”

    恩宁还是不想认同楚父,因为她一旦认同,就意味着她和洋洋这辈子都要分开。

    “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他既然是从我的肚子里生出来,他也要面对现实,他有一个毫无身份毫无背景,不能给他助力和靠山的母亲。”

    “你这是强词夺理!”楚父没想到,说了这么多,恩宁还没有动摇,气得拍了下桌子。

    “我不是强词夺理,我是阐述事实!每一个人的出生,都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如果人人都可以择优选择父母,天下间的普通人岂不是都生不出孩子?”

    “而那些出身不好的人,有几个怪过自己的父母没有能力,没有权势?”

    恩宁看向前面开车的老谭,问,“司机叔叔,你有怪过自己的父母,没有家产让你继承当老板,而是在这里当司机吗?”

    老谭没想到,会波及到自己,先是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他给楚父开了一辈子车。

    他还曾感激过父母,幸亏在楚家当佣人,让他有机会进入楚家给老爷开车。

    恩宁似得到了支持般,脊背挺得愈发笔直,又对楚父言辞激励道。

    “我也相信,洋洋更渴望的是母爱,不是权势!哪怕他将来有一天怪我出身卑微,我也不会自卑,不会退缩,我只会怪我自己没有教好自己的儿子!导致他养成满眼权势地位,爱慕虚荣的人品!”

    楚父气得手都哆嗦了,指着恩宁,“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把你绑起来,送上飞机?”

    “你敢,当然敢!以您的权势地位,你自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杀了我也有可能!还会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迹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