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口逆血从喉中涌出,他紧忙咽下,事已至此,不可不敬商王,不可再惹怒商王,不可不占卜商王事!

    他要为父而死……

    姬旦垂下了头,手中道韵流转,缓缓浮现出33根蓍草,而他又从腰间的竹筒中取出15根由黄河边取来的蓍草,合为49根,开始以蓍草占卜之术,对王欲迁都之事,择定迁都之日。

    凶!

    凶!

    凶!

    没有一日是好的。

    随着手中的蓍草变化,一道道天外而来的威压,如同海浪击打在姬旦的心口,动摇着他单薄的身躯;他咬紧牙关,可血液还是从口中渗出,甚至,眼、耳、鼻,皆见殷红。

    他的手在颤抖,再卜下去,会死!

    他不想死啊!

    求生的意志让他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占卜的道韵一时间停滞。

    台上,帝辛看得有趣,没有出声打扰,不愧为古之纣王之名,此刻尽显帝王矗立权利之颠,对手下的不臣之人,疼快出手,丝毫不留情面的冷酷之心。

    犹如人视蚂蚁,明明能轻易捏死,却还是用枝条逗弄,直到玩腻了,方才施舍一个痛快。

    哪有生机?

    哪有生机!

    “轰!”

    姬旦的蓍草占卜变了,他在求生!

    “唔!”他不知用了什么力量,猛然间倾倒在地,他那用发髻紧紧扎好的头发,霎时间松动,披散开来,遮蔽了面目,这一次占卜,似乎因为他的惧怕,而失败了。

    那十五根蓍草断裂,散落一地。

    “继续!”帝辛冷漠的声音,在骤雨倾盆下,篷车内,响彻四方,让姬旦颤抖的身躯,越发卑微,帝辛很满意这样的挣扎,让他今日无法亲自狩猎而不满的心,松快了些许。

    而此时,姬旦的目光,在散发的遮挡下,正直直望向身侧的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