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栋大步朝前走着,问道:“你们出村时没觉得怪异吗?”

    “全村的狗都不叫,安静得可怕。”

    “李叔叔真是奇人,不知用的什么法子让村里的狗都息了声。”

    白栋沉声道:“李老弟这是警告我,朝廷若要灭白族,易如反掌!”

    两个儿子不寒而栗。

    “旁支的事,我们不能再插手,他们能不能躲过此劫,就看他们的造化。”白栋的话在空旷的夜空里飘荡。

    两个儿子心里为旁支的人默哀。

    二儿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四叔家的琪娘及她的儿女?”

    琪娘就是河北道刘都督的长儿媳白氏白琪,如今已贬为官奴,在押往北地的路上。

    白琪是白栋最小弟弟的嫡亲孙女。

    白琪幼年生母早逝,生父续弦,对她不好,克扣她的月银,未成亲之前在白族因为讨要生母嫁妆的事大闹的一场,后来得了生母嫁妆,一下子拥有许多银钱,过得非常奢华,名声不太好听。

    当年白栋就不赞成小弟弟把白琪下嫁到人口复杂的刘族,想把她嫁给清贵人家,这样不会因为攀比而乱花银钱。

    白栋道:“凡依就在青城当长史。琪娘与她的儿女去了北地,凡依自会照料她们。等过几年琪娘吃过苦头本分了,凡依离开青城时,顺便把她们接回族里。”

    白凡依就是何敬芙的夫君—融王的小女婿。

    何融是王爷,有权力从牢狱提死囚犯,何况白琪及她的儿女只是官奴,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这就是跟皇族联姻的好处。

    二儿子、三儿子均吁了一口气。

    “说起来,凡依与芙郡主的亲事还是李叔叔牵得线。李叔叔肯定是瞧着爹的面子。”

    “今个李叔叔带着护国公主来给爷爷瞧病,不也是瞧着爹的面子。”

    白栋点头,沉重的心情略好些,眼瞧着快走到村子了,道:“我这就写封信,你们把信亲自送到你们大哥手里。”

    白族在河北道的旁支将被李炳、何敬焱带兵全歼灭,白族并没有借着牡丹大会扣押皇室及权贵人士反了朝廷,也没有痛恨李炳、何敬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