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还不至于害她,只是这跟陷害也没什么两样了。

    这种隔阂不知不觉就产生了,虽然跟一刀捅下去剜人血肉很不一样,但陈深今晚的做法,也可以称得上钝刀子割肉了。

    车子启动,季岫白身体动了下,“记得?我看你不是做不到,是根本不想那么做。”

    许禾柠听得心口发闷,是,她不该跟陈深走出去这么一趟,但她没有替他作证,难不成秦延的死要算在她头上吗?

    “你朋友出事我也很惋惜,凶手跑了,但不代表他能躲过去一辈子。”

    季岫白侧过来的脸上,阴晴不定,他眼尾处吊着明显的煞气,“凶手跑了吗?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是陈深,还是说你不愿意接受?”

    许禾柠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季岫白,我只是不想你心里太难受。”

    她怕再说下去,两人会吵起来,陈深这个名字本来就是一根刺,如今再加上了秦延这条命,她和季岫白的关系怕是要更加如履薄冰。

    秦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简直如天塌一般。

    参加完葬礼的这天,老爷子让司机把许禾柠接去了小淮园。

    小楼餐厅内,许禾柠盯着窗外,若有所思。

    春雨丝丝密密落在芭蕉叶上,风声也敛得很近,吹得她发丝轻扬,季老爷子给她夹的菜她都没动。

    “是不是岫白惹你生气了?吃饭的时候就不要想那个臭男人了。”

    许禾柠勉强牵出抹笑来,“没有啦,他不会惹我生气。”

    老爷子想着,她还不如跟他告一状呢,别把难过都往肚子里面咽。“他最近为了秦延的事可能忙了点,委屈柠柠了。”

    “爷爷,我能理解的。”

    她小口往嘴里扒着饭,用过餐,许禾柠陪着老爷子回书房。

    他刚写了一幅字,季岫白就过来了。

    他敲门走进屋内,许禾柠站在书桌前正在研墨,白皙的手指捏着墨锭,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只顾继续手里的活。

    老爷子也瞧出两人之间的不对,他将毛笔往砚台上一搁,说话带着阴阳怪气,“呦,我还以为你把媳妇放在这,不要了呢。”

    季岫白走过来几步,身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