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请他滚。

    童沫临滚前还不忘说一句,“最近多去俱乐部训练,保持手感,就算是娱乐赛,只要上了,我就希望Sky一直在巅峰。”

    把童沫打发走,时天心更乱了,他下意识握了下自己的右手腕,二楼依旧断断续续传来水声,宣沅每次洗澡时间都很久。

    他手机震了一下,这回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弹了消息。

    庄云甩了一张‘感到鸭立’的表情包,然后附上聊天记录。

    ——草原上的野马:儿啊,这次接风洗尘宴盛大到你绝对想不到,你猜猜我都请了谁!(微笑脸)

    ——云端电兔子:爸没必要,老祖喜清净,咱家几个人迎迎得了。

    ——草原上的野马:我儿子低调谦逊怪不得讨人喜欢,但咱老庄家一脉如今可就剩你一个人带灵血了,好不容易光耀门楣了一回,我儿子想低调我还不同意了!我跟你说,我把卫家主和尤家主都请过来了,祈先生那边你二姨也亲自登门递请柬了!

    卫仲,尤天天,祈闻,如今异闻局的一把手。

    ——草原上的野马:害不过还是可惜了,时月先生不肯来。我记得他儿子也在局里,你到时候别忘了把他儿子也请过来。

    齐新知冒出泡发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表情。

    时天头疼,单是在卫萧和祈青面前还好糊弄,那天宣沅也没和祈闻打过照面,但要是卫仲,尤天天,祈闻三尊巨佛都在场,就不好说了。

    时天敲下三个字:得加训。

    然后三个人在群里商量了方案,二比一推选出时天去和宣沅说。

    宣沅还没从浴室出来。

    时天百无聊赖的躺到沙发上,在等她的间隙单排了一场巅峰赛,他有一段时间没好好打游戏了,退役后虽然有刻意每天维持练习,但心早就松下来了,就算是在直播,大都也是和圈内好友各种炸鱼塘的娱乐局,手腕上传来丝丝缕缕针尖似的痛,他虽然知道这痛不应该存在,也早已不是真实存在的,可是还是会下意识的握住手腕,心烦意乱。

    水声停止,宣沅披裹着浴巾带着湿热的白雾走了出来,长发湿漉漉的垂下,半露的肌肤白皙莹润,点点水珠挂在精致的锁骨之下。不知怎么,她在进房间前,心有所感的朝一楼望去,她看到时天蜷缩在沙发上,双臂抱着自己,眉头紧紧锁着。

    宣沅收回目光,抬步向楼下走去。她走到沙发前居高打量着他,时天闭着眼,抱着自己的手微微发抖,额头沁出一层薄汗,看上去很难过。

    做噩梦了?

    宣沅盯了时天一会儿,食中二指并起,指尖聚起了一点莹白色的柔光,随后她双指贴在了时天眉心。

    她听到无数嘈杂的声音,那是一个晚上,暴雨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