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闭着眼睛躺在闯出,仔细回忆着下午与中年男子谈话的情景,一字一句的琢磨男子所说的话,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做作和表演的成分,他的话也说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但是,他仍然不敢完全相信。

    中年男子并没有和盘托出,比如那个牵头人到底是谁,既然要精诚合作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在担心什么,还是在隐藏什么。又比如他们算不上正规的调查机构,牵头人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私自查找影子。还有他们的目的,仅仅只是找出影子吗?

    还有很多疑惑的地方,并不能让他完全释怀。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问海中天的死是否与他们有关的原因,就是想对他们保持一定的警惕。尽管他已经尽力的不去相信任何人,但他知道自己骨子里还是很容易相信人。而且他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不可能得到答案。

    他们的种种行为正如男子自己所说那样,带有浓浓的江湖气息,尽管他的解释天衣无缝,但还是让他不敢完全信任。

    做棋子的悲哀就在于此,落在方寸之间的棋盘,永远摸不准下棋人的意图,只能被动的跟着节奏走,哪怕偶尔能打破节奏,也影响不了整个棋局的走势。而自己这颗棋子什么时候会成为弃子被人拿掉,更是不得而知。

    他在心里唯一偏向信任他们的原因,是因为冯晓兰。她是一个警察,她的家族里也是警察,她是他们当中的一员,想来太可能是一股邪恶势力。

    想到冯晓兰,陆山民不禁有些担心,那天晚上平阳县风声鹤唳乱做一团,也不知道这个菜鸟警察有没有遇到危险,现在怎么样了。

    廖勇这几天依然没有任何进展,他已经认定陆山民在外面是个大人物,铁了心想出去后跟着他混,但是第一个交代的任务都没有办好,心里很是着急。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间脑袋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猛的做起身子,“山民哥,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季铁军背着手,静静的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这是他最近几天做得最多的事情。

    郭良走了进来,支开了监控室里的其他人,关上了门。

    季铁军看了眼郭良,眉头微皱,“怎么了”?

    “局长,该查的都查了,只有、、、”。

    季铁军眉头紧锁,“你怀疑公安局里有内鬼”?

    郭良点了点头,“看守所的民警就那些人,逐个排查总能找到些线索,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季铁军背着手缓缓踱步,之前只以为是陆山民为了报复纳兰家所引起的案子,现在看来事情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他甚至隐隐嗅到了阴谋的气味。

    要不要继续查下去,这也是他正在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