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有顾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周同心细如发,但也有些摸不准陆山民的意思,其实还有个消息他没有告诉陆山民,本也打算不告诉陆山民,但陆山民问道,他还是决定说出来。

    “山民哥,山猫说他派人再次去了左先生老家,发现左先生的父母在去年已经不知所踪,而且还查到左先生只是他们的养子,并不是亲生”。

    陆山民眉头紧皱,KTV包房里安静下来,空气中充斥着压抑感。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陆山民才开口说道:“你觉得这能说明什么”?

    周同不知道能说明什么,或许知道也不确定能说明什么,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如果左丘真有问题,这一仗已经没有打的必要,哪怕所有人的性命都填进去也没有丝毫胜算。

    “山民哥信任他,我就信任他,左先生高屋建瓴,思虑深远,我不敢妄自揣测”。

    “你知道杨杰和张宇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吗”?

    周同避开陆山民的眼睛,脸上浮现出浓浓悲伤,杨杰和张宇都是他从东海带来的,也是他一手调教

    出来的,既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徒弟,两人的死,最心痛的是他。

    “他们死得其所”。周同咬着牙,低着头,尽量不让陆山民看到他悲伤的脸。

    “你就一点也不怪左丘”?

    周同轻轻摇了摇头,抬头看着陆山民,“山民哥,战争总会流血,甚至是流泪,左先生一介书生深入敌营,用他的智慧和生命才为我们带来与纳兰家一战的机会,如果没有他,或许我们连和纳兰家正面对抗的机会都没有”。

    陆山民笑了笑,拍了拍周同的肩膀,安慰道:“周同,你的心胸比我宽广”。

    周同咧嘴露出一丝苦笑,“山民哥,您比我更清楚,这场战争不仅仅是金钱、地位、明里暗里的交锋,还要比拼心理承受能力,比拼看不见的隐晦猜忌,既是你来我往的生死战,也是一场群体的心理战”。

    陆山民笑着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问道:“刚才我见你看梅姐的眼神有些不一般,要不要我给你做媒”?

    周同愣了一下,双颊微红,还好KTV包房灯光昏暗能掩盖住,“山民哥您别开玩笑”。

    “你认为我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吗”?陆山民眉头一挑,笑道。

    周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山民哥,我和梅姐这几年接触甚多,久而久之就产生了革命的友谊,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是革命的友谊”?陆山民打趣问道。

    周同愈发不好意思,尴尬的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