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或许只有他才能走,任何人都难以再复制。

    山间清风袭来,艳阳高照,放眼望去,这里的风景有几分鹞子山的味道。

    爷爷曾经不止一次的强调,

    习武之人,若是好勇斗狠,一味争强好胜,那一开始就走错了路,永远无法攀上真正的巅峰,习武的目的在于守护,守护世间正义,守护心中挚爱,守护你最在乎的人,守护才是终极目标。

    这句话爷爷反反复复说过无数次,但直到那一次在金三角丛林,他才体会到其中的真正涵义。直到在江州薛家那一次半路袭杀,他才体会到‘守护’两个字的真正分量。

    那种忐忑,那种不安,那种快要失去之后所迸发出的疯狂力量,比任何时候都要狂暴。

    就像地震中,一个普通的女人为了保护孩子,单手撑起上百斤的水泥板几个小时,守护的力量才是最强大,强大到不仅仅超乎别人的认知,也超乎了自己的认知。

    陆山民如此、小妮子如此、他也如此。

    所以他的信心一直都很坚定,他相信凭着这股相互守护的信念,可以击败任何来犯之敌。

    一股微弱得难以察觉的气息打断了他的思绪。

    身上雄浑的气势陡然攀升,凝聚成一股威压压向那一缕气机。

    二十米外,双人环抱的银杏树微微颤抖,扇叶形的叶片哗啦啦往下落。

    一个白面无须的老人缓缓从树后面走出,看上去并没有因为这股凝聚的威压而有所凝滞。此人正是灵堂里坐在角落的那位老人。

    黄九斤如临大敌,以他的感知能力,竟然让对方靠得如此之近才有轻微察觉,他几乎可以肯定对方是化气境的高手。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真正与化气境的高手交过手,如果今天是他单独一人,还真想切磋切磋,但是陆山民处于入定的关键时刻。

    “别紧张,以你的实力,我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斩杀陆山民,这里离吴公馆很近,要是引来大量的其他人可不好,我可不想这么大年纪了还成为被通缉的杀人犯,而且不值当,他的命在你看来重要,在我看来虽然也重要,但还没重要到比我自己更重要”。

    “怎么称呼”?黄九斤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身体横移一步挡在陆山民身前。

    老人微微笑了笑,看上去和蔼可亲,“既然你已经试探出我的境界,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我叫韩约”。

    “姓韩”?

    “对,与韩家一个姓,但姓韩的人千千万,我与韩家没有关系”。

    “既然不是来打架,你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