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子建呵呵一笑,“该毁灭就是该毁灭,这是一个客观的事实,与可不可以、应不应该、有没有理由没有关系”。

    老和尚摇了摇头,“这么说来,你还是帮凶。”

    纳兰子建笑了笑,“老和尚,你果真是老糊涂了,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不是要帮他们”。

    “你想独善其身?他们反对的是整个世家,你以为你纳兰家能独善其身吗?

    “那你又错了,我会把他们一起给灭掉”。

    “阿弥陀佛”。老和尚呵呵笑道:“自信是好事,但你犯了同几大家族之前同样的错误,太狂妄自大了”。

    纳兰子建微微垂下双手,笑道:“是不是狂妄自大,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老和尚笑了笑,“那倒也是,你马上就会为你的狂妄自大付出代价,而且是生命的代价”。

    “啧啧,你看,你也犯了狂妄自大的毛病,还没交手,你怎么知道死的一定是我”。

    “年轻人,老衲一生修行上百年,即便破了个大洞导致天地之气只出不进,又岂是你能够理解的。你有藏拙的耐性和忍性,但可惜缺少点常识”。

    纳兰子建叹了口气,“婆婆妈妈,你烦不烦啊”。

    老和尚摸着挂在胸前的佛珠,唱了声阿弥陀佛,淡淡道:“老衲这串挂珠有十九颗,中间的主珠子代表佛,两边的十八颗珠子代表着十八不共法,又象征着内六根界,外六尘界,六识界,十八界包罗万象,包含着整个宇宙的法,你想踏着老衲的尸体更上一层楼,就得看看你能参悟多少界”。

    说完,老和尚带着脖子上的挂珠开始跳动,相互碰撞,与宝塔上悬挂铜铃声相呼应,奏出袅袅佛音。

    老和尚双手合十,身上的金丝绯色袈裟摇摆,“《大乘本生心地观经》卷五中记载袈裟十用“一以之覆身,离羞耻而具惭愧;二离寒热、蚊虫、恶兽;三示现沙门之相,见者欢喜,离邪心;四是人天宝幢相,可生梵天之福;五穿着之时,生宝塔想,灭除诸罪;六染为坏色,断离五欲想,不生贪爱;七袈裟是佛净衣,永断烦恼而作良田;八消罪而生十善;九如良田,能增长菩提之道;十如甲胄,烦恼之毒箭不能害。”

    纳兰子建瘪了瘪嘴:“装神弄鬼”。

    话音一落,一步踏出,虽无风雷之势,但快若闪电。

    老和尚笑了笑,稳若泰山,一动不动,身上袈裟膨胀如海上杨帆。

    纳兰子建一掌拍在袈裟之上,庞大的反震之力如惊涛骇浪般汹涌而来,为防止老和尚合十的双掌袭来,手上掌力一收,借助反弹之力高高跃起,后退数丈。

    老和尚脸上闪过一抹赞赏之色,“藏拙这么多年,几乎从未与人动手,竟然能有如此强的对战经验,确实是个天才”。

    纳兰子建脸上第一次没有了笑容,他虽然实战的经验少,但是他每日都在脑海中推演各式各样对战技巧,无一日停息。他曾收集过几乎所有能收集到的高手过招的资料,也到过南山,根据战斗的痕迹推演过无数次陆晨龙与三个老家伙的那场战斗。但是,他发现,还是低估了化气极境的恐怖。

    老和尚似乎看出了纳兰子建的心思,笑了笑:“你确实很聪明,单单凭推演就能磨砺实战经验,但是,你能推演到的只能是你本身境界所能达到的理解程度,不入化气境,又如何能准确推演化气极境的战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