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季铁军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自从摊上陆山民的事儿,这几年下来,头发熬成了地中海,原本胖乎乎的脸也瘦了一圈。

    回想这些年,仿佛做了很多,但仔细想想,好像又什么都没做,这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坐在他对面的马鞍山受到的冲击比他更大,甚至是冲击了他原本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

    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也一直在死死的恪守自己的原则。

    当有一天,渐渐发现这些原则之上还有更高的规则,那种颠覆性的冲撞就不仅仅是无力,而是痛苦。

    马鞍山伸出手,“给我一根”。

    季铁军把烟盒和打火机推过去,“自己拿”。

    马鞍山取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拿着打火机迟迟没有打燃。

    季铁军淡淡道:“你以前一直是个很果断的人,现在点根烟也开始犹豫了吗”?

    马鞍山取下烟,放下打火机,“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

    季铁军吐出一口烟雾,“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马鞍山犹自说道:“不该是这个样子”。

    季铁军叹了口气,说道:“别死脑筋了,你知道局里的同事怎么评价你吗?怪胎、异类!要不是我压着,你早就被踢到基层当交警了”。

    马鞍山神色有些痛苦,“难道真是我错了”?

    季铁军安慰道:“你没错”。

    马鞍山看着季铁军,“那是谁错了”?

    “谁都没错”。

    马鞍山眼神中带着迷茫,“谁都没错,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季铁军提醒道:“你是一名警察”。

    马鞍山淡淡道:“正是因为我是一名警察,我遵守制度,坚守原则,维护法律,怎么就成了别人眼中的怪胎和异类”。

    “也许是因为”,季铁军揉了揉脑袋,停顿了几秒接着说道:“也许是周围所有人都成了异类,正常人就显得格格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