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一片震惊声中,血魔又问道:“你们仔细想想,来这儿的一路上,三位掌门人的行为可有异样?”

    大家交头接耳了一番,最后一致认为,在来少林的这一路上,掌门人似乎话说得少了,饭也吃得少了。

    “这就对了。易容之术只能改变人的外貌。而说话的方式,生活的习惯,这些都不是一时半儿能模仿得来,更何况他们要骗的,全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血魔不紧不慢地分析道,“诸位恐怕都被骗了。三位掌门人早在路上陆续被人调了包,上这艘船的根本不是他们本人,而是凶手易容假扮而成。他们三人一上船就躲进舱内避人不见,而后在里面故意制造打斗的痕迹,留下血迹与残剑。”

    他望着江河,继续道:“做好这些之后,他们便跑到船尾,趁人不注意,跳下河遁水而去。水性好的人,不出一炷香便能游到对岸。”

    风千里在旁听了,佩服得直点头:“不错!凶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要你们互相猜忌,自相残杀!你们在这里杀得四分五裂,真凶早就逃到岸上去了!”

    众人惊恐地失声道:“什么人武功那么厉害,连我们的掌门人都不是对手?”

    萧白不以为然道:“这有何难的?你们住了那么多客栈吃了那么多饭菜,随便下个蒙汗药就搞定了。再不济,等他们上茅厕的时候下暗手——你们掌门人武功再好,也是个吃五谷杂粮的凡人,又不是神仙。长途跋涉,总有破绽的时候。”

    “咳咳!”血魔朝她挑了下眉——就你一肚子坏水。

    萧白鬼灵精怪地朝他吐吐舌。

    众人懊恼地又问:“那真正的掌门人,现在到底在哪里?”

    萧白道:“放心,一定还活着。”

    韩烈风忍不住问:“萧姑娘何出此言?”

    萧白道:“如果只为了让你们自相残杀,没必要连尸体也藏起来嘛。凶手一定还有另外的目的。”

    风,刮过船板。

    夜,才刚刚开始。

    风千里心事重重地站在甲板上。脚下茫茫江水,深不可测。水上的夜色或许很美,但此刻却更像是死亡的颜色,黑压压的笼罩着船上的所有人。

    十年前七派掌门人的死因尚未侦破,现在又有三位现任掌门生死未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风千里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船舱里,血魔半倚在床榻上,仿佛是睡着了。自从他在甲板上说了一大通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

    萧白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而苏岸则在一边看着她。

    “萧姑娘。”苏岸忍不住叫了萧白一声,“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淌,这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