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占海住在5号楼1楼活动室临时改成的病房里,四人进去的时候,他正半躺在床上发呆。

    苏占海对张晓草再次表达了感谢,表示这个酒庄能在现在的世道下帮大家活下去,算是物尽其用,自己感到很欣慰,并且希望能加入团队。

    张晓草替团队表达了谢意,并对他的加入表示欢迎,然后问道,“苏经理,您家人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苏占海叹口了气,说,“老婆带着孩子趁暑假去旅游,灾变当天都发烧了,后来就没了消息,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没消息未必就没希望,只要活下去总有各种可能,”张晓草安慰道,然后又说,“您能说说灾变后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吗?”

    “好的。”苏占海想了想道,“灾变前两天,我们正在接待一个100多人的团建任务,公司副总也要来避暑,和我一起被你们救了的两人是他的儿子和侄女,两人是提前到达的,副总本人在灾变当天早上上飞机后就没了消息。

    灾变前一天晚上,陆续有人开始发烧,山里的温度低、温差大,之前的接待任务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没有太在意,只是让他们吃了退烧药,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团建组织方把发烧的几个人留在房间休息后,安排其他人按计划到领市的景区游玩,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天中午,这里出现了第一个怪物,是我们的一位保安,他在咬伤了两个同事后才被控制,我到现场的时候,他的胳膊都被扭断了,但还在不停地挣扎着要咬人,我们打不通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只能安排了两辆车,把三人送去医院,这两辆车进城后说城里全乱了,路都堵了,到不了医院,却又说不清楚原因,后来就断了联系,这两辆车也没回来。

    下午陆续有更多人变成丧尸,很多人被咬,剩下的二十几个人被逼入5号楼和门房里,我们在5号楼靠后厨的粮食坚持,门房里有值班人员储备的几箱方便面,幸亏两边都有水,大家都活了下来。

    坚持了10几天,一直等不到救援,有4个本地人想回家看看,我把停在5号楼后面的车给了他们,但是请他们尽量把院子里的丧尸吸引出去,他们拼着1人被咬上了车,在环形路上引了一圈就离开了,门房里的人趁机用2号停车场的大巴和杂物堵了隧道,虽然堵住了引出去得丧尸,却把院子里剩下的引到了隧道口,正好堵在门房和5号楼之间,我们彻底出不去了。

    这样又过了1周,食物消耗殆尽,唯一的生机就是生态园,逼不得已,两边商量后一起出动,最后逃入生态园的只有6个。

    本以为再坚持几天,等到城市里的混乱结束,就能得到救援,结果救援没等到,却又有人发烧了,这人怕被赶出生态园,不敢声张,半夜的时候变成了丧尸,还咬伤了两个同事,把我和那姐弟俩追进了生态园和网球场之间的通道里,那道门没有锁,我们三人只能靠一块木板顶着门,靠暂存的一点菜种为生,坚持了下来。

    等食物快消耗完的时候,那姐弟俩又开始发烧,我已经彻底绝望,当时甚至希望自己快点死,别被尸变的姐弟俩咬到,没想到我们居然都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