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孔小娘子乃是孔右司郎的女儿,在外却是直呼其名,谈及此人亦是神色谈谈,可想而知,此人的德行并不怎么样,连升官这等事,其上司直接略过了他。

    孔令丘未得到升职调动,不敢去询问上司缘故,却只敢拿下人出气,人品实在堪忧。

    人品不怎么样,却能官至左司郎,也算是他的一件本事,还娶了当时轰动一时,如今还时常有人谈起的美娇娘,约莫有一大部分是占了,张孔两家向来是姻亲的缘故。

    嫁给如此气性的人,张大娘子容貌盛极的传闻,带给她的应当不是什么好事。

    “还请孔小娘子前方带路。”王玄之见过不少因为容貌出事的,虽然那些罪犯到后来的理由都很可笑,但落到出事之人的身上,那是抹不开的伤,化不去的痛。

    王操之无意识的被他带起了身,“阿弟这是也着急去看——哎哟!”他忽然感觉脚背一疼,“你——”在道一清亮的目光中,他清醒了过来,“阿弟你们赶紧去孔家,我帮忙你们去找不良帅他们。”说罢,他就消失在了往来的人潮中。

    道一心中微叹,同样的不着调,王大郎比陈夷之靠谱,等等,他方才说要去寻谁来,两个‘爱美色’人的去上一辈的第一美人家里查案,他们还有心思好好干活吗。

    道一陷入了深思,待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孔家门外了。

    在她提步欲上台阶时,钱小羊还殷勤了提了句,“小一师父小心台阶呀,。”说完就驾着马车,停在了偏僻的地方,表现乖巧得不行。

    道一摇头感叹,“.人不对劲了,妖也出毛病了。”

    王玄之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得神色如常的跟在孔娘子身后,孔右司郎领着管事数人,匆匆而来,“未知王寺卿贲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怒罪,”又瞪了孔心慈一眼,“还不快回你的院子去,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孔心慈用力的咬紧下唇,不点而红的朱唇都变得苍白了,她仍倔强的站在了原地。

    王玄之复行半礼,“孔小娘子乃是证人,此时断没有退下的道理。”

    孔右司郎的脸上的肌肉一抽,这才摸不着头脑的问,“下官家中并无人犯事,也无须劳驾大理寺上门的查案,王寺卿今日是白来这一趟了。”

    孔心慈就要嚷嚷,道一及时挡了下来。

    她小声提醒,“事关令堂,万一涉及声誉,你可有想过此事之后,她又当如何处之?”还有一句话没说,便是这孔小娘子当众顶撞其父,不管内里真相如何,将来传出去也是大不孝。

    世道如此,非是一朝一夕之功。

    孔孟之道,经过一些文人的肆意解读,早已经变了原来的意味,与一开始的意思背道而驰,遗留下来的,成了桎梏世人的牢笼,也是女子的枷锁。

    孔心慈贝齿愈发用劲,朱唇更显苍白,身姿如堪比渭河两岸的柳条,柔软却坚韧,她神色坚毅的站在原地,无声对抗着孔右司郎。

    王玄之不着痕迹的挡住了两眼,也隔绝了对面的视线,“本官既上门来,便有理由与证据,还请孔右司郎行个方便。”他施施然的拿出了大理寺卿的令牌。

    孔令丘面皮子又是一抽,这就是你说的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