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谄媚的挤出一脸菊花,“寺卿怎么到我们青行间来了,我们可是长安的良心商家,别说命案了,连小偷小摸这样的事都没发生过。”

    三人好生无话。

    王玄之第一回反思自己。

    在大理寺做了这么多年,他为何突然就被人避如蛇蝎了。

    世家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近来长安的风向他亦是清楚,还是专吹向他们三人的歪门邪风,但没想到已经传得这么夸张了,用个饭而已,怎么就成了查看命案现场了。

    陈夷之站立在一旁,抱着他的银枪冷冷一笑。

    道一取下腰间的青竹荷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掌柜的说的什么话,我们是来青行间用饭的,听闻你家以春笋出名,尤其是春日的春笋,我们今日特来尝尝鲜的。”

    王玄之淡淡一笑,“卖光了?”

    掌柜的笑里有几分真诚,一定不能让这几人入店,近来传得太邪乎了,谁家都害怕,他已经准备好了回话,确实卖光了,然后将人打发走了。

    笑容还没落下,他就听到了自己另一番说词,“哪里,寺卿肯来是青行间的荣幸,便是卖光了,也要立刻上山挖最新鲜的,保证你们满意而归。”

    “掌柜的倒也不必如此夸张,倘若真卖光了我们也不会强求什么,既然还有我们自是要见识一番,京都众人生推崇的吃食。”王玄之带着两人就往店里走。

    道一是头回请客,说什么也要好生尝尝。

    掌柜有些恼羞成怒,他盯着杵在一边的小二,将他给轰走了,“没见着店里那么多人吗,不去招呼客人,还傻愣在这里做什么,等着我去吗。”

    小二受了无妄之灾,不敢怒也不敢言。

    谁叫掌柜的不止是他掌柜的,还是他亲舅舅呢,阿娘一人独自把他拉扯大,现在就指望舅舅能约束着他。事实也如他阿娘预期的,舅舅管住他的钱袋子,他什么招也没了。

    道一三人成功入店。

    踱着木质的梯子,他们到了青行间的二楼。

    青行厢房都在三楼,二楼则是以屏风隔绝。

    他们来到一桌临窗,三面竹绣屏风间落座。

    屏风上的竹绣各有千秋。

    绣的是竹笋不同时长时期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