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松,陆小九寄来的呀,住京里,他消息可真灵通。”

    道一话里还带了几许遗憾,这般热闹的事,经过飞鸽传书,早过去不知几时了。

    咦,不对。

    “我们已走数月,算算日子,岂不是近日才发现的事,杨世伯的动作未免也太慢了些,还以为刚出京,就能听到邢有余被抓呢——对了,杨世伯手上有证据吗,能定那个讨厌的家伙的罪吗?”

    道一的话又急又密,王玄之认真等她说完。

    他这才说道:“目前自是没有证据的,但杨世伯既然敢抓人,就一定做好了治邢有余罪的准备。”

    道一:“杨世伯就这样将人抓了,邢尚书没有意见?”

    王玄之:“茂松信上只提到,杨世伯寻个了由头,当街将人抓了起来,直接关进了牢里,邢尚书都没见着。”

    道一如他所言,在信上也找到了。

    她小小的感叹了一句,“哎,真想看一眼,邢尚书那个老古板,当时是什么表情啊。”

    “你啊.”

    两人却是不知,在这场抓捕行动中,有一个最是憋屈之人。

    眼下,他与邢大郎,同处一座牢房,区别就在于,两人是邻居。

    杨东亭被关几日,仍回不过神来,早晨天不见亮,朦胧间,感觉有一人站在他的床前,瞌睡瞬间走了大半。

    不待起身,一双有力的手,直接将他按了回去,来人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轻言道:“今日你去东市,遇见邢有余那小鬼,径直上前招惹他,大伯好替你出气。”

    说罢,肩上的力道瞬间消失,人也走了个没影,来去如一阵云雾。

    杨东亭只觉得在做梦,方闭上的眼睛,又瞬间睁开,唤来伺候的小厮,“方才,我大伯来过吗?”

    小厮点头,“大郎君特意吩咐小的前来告诉郎君一声,别忘了他方才交待的事。”

    杨东亭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方才的事并不是在做梦。

    他立刻翻身下床,“去叫人打水来。”

    小厮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