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介颓然出燧台,到蝉嫣车旁,仰首道:“我心中难过,没有力气骑骆驼了,可否搭汝之车?”

    蝉嫣援手,将他拉上去,问:“怎么了?”

    阿介抱膝坐于车之一隅,安静时,也是个美少年,身如玉山,乌发如瀑。

    “我耶耶娘娘,又生了一个儿子,眉毛眼睛齐全,十分拿得出手。”

    蝉嫣笑,“你很拿不出手么?”

    阿介道:“谁生了只目之子,会欢天喜地呢?”

    蝉嫣问:“你怕他们从此偏心?”

    阿介摆首,“想来不会。我只是难过,为什么我生成这样?且不论难看与否,别人眇了一目,尚存一目,我若眇一目,便全盲矣。”

    后一句,蝉嫣不知如何安慰,但前一句么,“你长得蛮好看的。”

    阿介不信她,“你连呆满都觉得英俊非凡呢。”

    “他是不难看,惟蠢耳。”

    阿介讶然抬首,“原来你知道他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