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才直接隐去了姓名,讲给李仁义听,“传说中,曾经有一个大书法家,他家中有一个池塘,因为他时常在池塘边练字,练完字之后的毛笔便在池塘里洗一下,时间久远,池塘都被染成了墨色。”

    灌完了鸡汤,也得讲讲现实。

    “当然,很多时候,努力勤奋远比不上天赋的重要。很多人刻苦努力一辈子,都不如人家有天赋的人妙手偶得,所以,选对了路也非常重要。你在读书上非常有天赋,习字方面,我尚且看不出来。所以,你要保持住自己在读书上的天赋,也要在自己不足的地方努力,其中取舍也很重要。”

    李仁义听听得连连点头,“我在读书上真的有天赋吗?我听村里人都说,师父是村里难得一见的天才,若不是生不逢时,此时怕是早已高中当官去啦!”

    李少才摇摇头,“咱们村才多大?即使是村子里最有天赋的,但拿到府城、京城,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其实,李少才也很庆幸,原身错过了最后一届科举的机会。

    不然的话,现在朝廷内斗不休、外乱不止,他岂不是也要牵连其中?哪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

    “更何况,当官也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李少才没有说的特别深,只是随口举了个例子,“就好像,大家都觉得县令不是好东西,但他想收的赋税,是他要收的吗?”

    县令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不过是大梁千千万万狗官之一罢了。

    “州府下令,全都要按期缴纳税赋,县令能反对吗?”

    李仁义迷茫的摇摇头,好像是不能。

    “知府要求本地按期缴纳税赋,是他要求的吗?会不会是朝廷下了令?”

    李仁义又是一脸迷茫,好像……

    也对?

    “那朝廷下令按期缴纳税赋,是因为朝廷压榨百姓吗?会不会朝廷根本不知道我们这里干旱,已经连续两年颗粒无收?”

    李仁义更迷茫了,“好复杂呀。”

    李少才笑了笑,低头在石板上书写接下来的几句三字经,“哪有那么多复杂,不过是每个立场的人,都在为自己考虑罢了。减免赋税,得利的只有百姓,收取赋税的衙役、县令,层层上交,一路上有多少人少刮一层油水?所以大家都不愿意提出来。而皇子争权夺势,无暇顾及,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于他们无利,所以谁也不想多管闲事。”

    李仁义疑惑的小脑瓜上,全都是问号,“那师父为什么想要科举当官呢?”

    李少才摇头,“不,我想要的,一直都不是当官,而是举人可以免税两百亩田地。”

    “啊?”李仁义都惊呆了,“举人可以免税两百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