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两位主子已争执成了水火不容的模样,躲在耳房里的唐嬷嬷也是坐立难安。

    她一心为了严如月好,怎么愿意眼睁睁地瞧着严如月与魏铮为其争吵至此?

    只要能让两位主子重归于好,便是让她低声下气地与宁兰认个错,又算得了什么?

    唐嬷嬷正要走进里屋时,却是迎面撞上了步伐匆匆的魏铮。

    他面色铁青,俊朗的面容映在薄凉的月色下,显得尤为清冷。

    唐嬷嬷立时低下了头,半晌不敢去瞧魏铮的脸色。

    魏铮却嗤笑着瞥了她一眼,一径走到青石阶下,攥住了宁兰的皓碗。

    他有意克制着手上的力道,动作还算轻柔。

    这时,严如月也从正屋内追了出来,她虽与魏铮争吵得不欢而散,可心里总是盼着魏铮能明白她的心意。

    所以,哪怕魏铮头也不回地撇下了她,她还是追了出去。

    泠泠的夜色下,魏铮紧紧攥着宁兰的皓腕,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咫尺,遥遥地立在宁兰身前,恍如一对神仙壁人。

    严如月心口酸涩不已,她越是难堪,说出口的话语就越是夹枪带棒。

    “夫君即便想与这狐媚子厮混在一起,好歹也要避着些人。”她冷笑着说道。

    魏铮却是对这话充耳不闻,只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唐嬷嬷,冷声说:“夫人变成今日的模样,多半是你们在背后挑唆的缘故。”

    唐嬷嬷吓得冷汗直流,立时跪倒在地,不住地向魏铮磕头求饶。

    “世子爷饶命,老奴再不敢了。”

    严如月高傲地抬起自己的脖颈,总是不肯为了唐嬷嬷向魏铮求饶。

    魏铮手腕上微微使了些力,便把宁兰推到了他身前。

    “今日的事,是唐嬷嬷挑唆在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宁兰被扇了几个巴掌,唐嬷嬷你也得受着。”

    魏铮几句话就宣判了对唐嬷嬷的处罚,连一旁的严如月也没想到魏铮会这般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