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愈发生气,只指着魏铮的鼻子说:“还有没有天理了,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不成,被个出身低贱的妾室迷得七荤八素,如今还要攀扯上我了。”

    谁知魏铮却只是木然着一张脸,对周氏说:“按照本朝律令,女眷犯了错的案件也该交由刑部审理。”

    他这副模样俨然是要公事公办、不肯徇私枉法的意思。

    周氏最在意自己的面子,听了这话险些被气出个好歹来,她因愤怒而胀红着自己的脸,愤怒地注视着魏铮:“姑爷这么做,可是不在意我们两家的姻亲了?”

    这便是要拿镇国公府的威势来威胁魏铮。

    不曾想魏铮却答道:“正是因为在乎着两家的名声,我才一定要带着母亲去刑部跑一趟,否则怎么证明母亲的清白。”

    刹那间,周氏只恨不得扑上去挠花了魏铮的脸面。

    也就是在两人大眼对小眼的时候,镇国公严松赶了过来。

    他已从周氏的嘴里听闻了魏铮纳了贵妾,并弃了严如月不顾而宠妾灭妻一事。

    他撂下了书房内的棋局,急匆匆地赶来了前院,不过是为了质问魏铮一句,是不是忘了当初求娶严如月时对他许下的承诺。

    严松为人十分板正,当即便瞪了一眼魏铮,只道:“你今日来镇国公府是为了做什么?”

    周氏一见严松,立时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眸中立时蓄满了两行热泪。

    “国公爷,咱们的姑爷是失心疯了,竟是要把妾身绑去刑部受罚。”周氏立时哭闹了起来。

    严松最看重自己的面子,听得此话立时恼怒地指着魏铮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严松与周氏一唱一和的威逼利诱,魏铮却依旧挺直了脊骨,只道:“刑部查案,例行公事。”

    “一个刑部侍郎,竟也在我跟前充老大了?”严松冷哼一声,立时要耍起自己的官威来。

    魏铮却只是低着头,重复着:“还请母亲随我去刑部走一趟。”

    周氏见他油盐不进,一颗心如坠寒窟,愣了好半晌才朝着严松哭道:“国公爷,这世上哪里有女婿把丈母娘送去刑部的道理,若是传出去,我们镇国公府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话音甫落,严松心里才消下去的火气又被她挑了起来。

    “你这是做的什么糊涂事?你母亲一把年纪,还能去刑部这阴冷的地方受苦吗?若是传扬出去,你还要不要你的官声了。”

    严松年轻的时候也曾宠幸过几个妖妖冶冶的妾室,后来才明白唯有正妻能与他肩并着肩共赏着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