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分,村委会的大院内,乱成了一锅粥。

    夏建的出现,让大家暂时忘记了曾经的灾难。陈二牛几乎是哭着跑过来,他一把抱住夏建,大喊着:“兄弟,你总算来了,哥差点见不到你了“不过回想起惊险的那一幕,恐怕这是他一辈子的恶梦。

    陈二牛哽咽着,还想往下说,夏建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好了兄弟,我都知道了,一切都会过去“

    陈二牛这才放开了他,俩人便朝夏三虎的帐篷走去,这次水灾,夏三虎家的房子全倒了,还好没有人员伤亡,就是在撤离时,不小心扭伤了脚。

    一看见夏建回来了,夏三虎高兴的直喊:“爷爷!夏建他回来了“这一声,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围了上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言,亲热极了,灾难面前,夏建才体会到了什么叫亲情。

    “你个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夏三爷拄着拐杖,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

    夏建赶忙说:“爷爷“老人笑的脸上开了花。

    大家一阵寒喧后,话入正题,毕竟这个时候不适合聊天。夏建便开门见山的问道:“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村里的领导呢,我怎么光看到外边来的领导,而没有看到…“

    “哎呀,别问了,王德财听说是受了风寒,住进镇卫生院了,就剩一个陈贵,他家受灾也挺严重,这会儿可能还在自家院里忙“夏三虎打断了夏建的话。

    夏三爷一跺脚说:“天做孽犹可恕,人做孽不可活啊!“

    “三爷爷,你这话的意思是?“夏建一脸的不解,难道这次大水,还和人为有关系。

    夏三爷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大家各忙各的,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孩子,你是不知道,咱村西川河坝坝堤上的杨槐树,被这些败家子砍了,树根也被村民掏回家当材火烧了,如果不是这样,大水能冲跨坝堤,直接冲进村子吗?“

    “啊!谁让干的?”夏建一听就火了,这是祖上留下的积业,多年都不敢动,可是说是西村坪的一道屏障,怪不得他今天下午去哪儿时,觉得有点不一样,就是说不出来。

    “是谁让干的,现在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当下要自救,解决村民们的基本生活问题”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建一回头,借着昏暗的灯光,这才看清,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正站在他的身后,女孩一脸清秀,长长的美发,扎成了马尾辫甩在身后,白色衬衫,格子马夹,一双长筒雨鞋,如富家女的马靴,夜色中的她不威自严。

    “你是谁啊?”夏建不屑的问道。

    女孩朝夏建走了过来,一伸手说:“平阳镇新来的镇长,欧阳红便是我,你是夏建吧?”

    “你怎么知道?”夏建说着,把女孩的手轻轻握了一下,夜晚的气温有点低,可欧阳红的手却热乎乎的,还带有细微的汗珠,这说明这女人刚干完活。

    夏建见镇长都来了,慌忙站了起来,嘴里连连说道:“无心之谈,别在意,别在意”

    “您老人家多虑了,我是来找夏建的。请吧!办公室谈“欧阳红朝夏建做了个请的手势,夏建不由得一阵纳闷,这新来的镇长也太牛了吧!不但知道他的名字,还要找他谈话,谈啥啊?

    村委会的办公室内,几个领导模样的人正在忙碌着,欧阳红一指办公桌旁的空椅子说:“坐吧!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