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辆马车走在窄道上。

    春风骀荡,像顽皮的孩子,拂动道旁细嫩的柳枝,亦不时将车帘撩起。

    车帘后面,兔眼圆溜溜的,悄悄向外打量着。

    马车在医馆前停下。

    “到了。”

    甘弈跳下车辕,压不住唇角的笑意。

    他一掀车帘,正对上一只兔头。

    甘弈:……

    他与兔子对视片刻,无奈问道:“你带着它做什么?”

    “这是阿沅送我的。”明欣轻声笑道:“既是要走,我就把它也带上了。”

    “我扶你下来。”甘弈果断忽略掉兔子,一把牵过明欣的手。

    医馆并不大,三间正房带一个小院。

    中间最大的屋子,是甘弈行医坐诊的地方,另外东西各有一间正房。一处他平时用来歇息,另一间则一直空着。

    “我只简单收拾了一下。”甘弈把明欣带进屋,回身看着她,有些局促道:“不能同……你原来住的地方比。你莫要嫌弃。”

    明欣打量下房间。

    屋子不大,只摆了简单几样家具,但窗明几净,收拾的整整齐齐。

    “已经很好了。”她一面说,一面走去开窗,却瞧见一枝棠梨花插在窗边的粗陶瓶子里。

    花开正艳。

    花朵赛雪般洁白,轻盈美丽,阳光照进窗子,落到花上,显得这枝棠梨愈发娇嫩可爱。

    “棠梨花已经开了?”明欣惊讶道。

    惊蛰刚过,沿路的棠梨树上光秃秃的,只偶尔缀着几个刚冒出头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