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轻挽,露出小半截白皙的手臂,皓腕软绵绵搭在脉枕上,无精打采。

    ……

    她当然是不太好。

    背上的刀伤日渐痊愈,已经不怎么痛了,但应了那庸医的话,果真害起温病来。

    江沅一连烧了两日,整个人病恹恹的像是霜打过的茄子。

    屋角,暖炉里炭火烧的明亮,把这屋子烘烤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好的很。”甘弈收了压在腕上的手指,轻快道:“把药喝了。”

    江沅:……

    这庸医怕不是在糊弄人。明明她浑身上下没一处感觉好。

    甘弈不理会身后人眼里射来的凶光,兀自收拾药箱。

    他并没有说诳话。

    疆场上,刀剑伤虽是骇人,但伤口感染更为致命。很多人都不是直接死于刀剑,而是没能挺过之后的痈疽杂症。

    只要脉象能够平稳,待发过一场温病,烧退了也就没事了。

    “你啊,粗壮如牛,再捱个两日便差不多了。”甘弈说罢,顺道收拾掉桌上喝空的药碗。

    饶是神药,也得身子慢慢将养。她这样已经算是好得快的了。

    “真的?”江沅口里泛苦。

    她极少害温病。便是着了凉,多喝些热水,睡上一觉也就好了,从没像这回,折腾了两日也不见烧退。

    “我是大夫,不诓病人。”

    说罢,一块饴糖飞过来,正敲到江沅脑袋上。

    趁她病,要她命。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