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匪自己收拾好屋子,将柜子里的棉被拿过来铺好,捡了套最新的被套用上,在门外一直看着的继母李翠芳立刻进来,阻止道:“这是套新的,今年刚买的,都没舍得给你弟用,先把旧的用了吧,反正你又只住一两天……”

    林文匪刚将被套展开往床上一抖,李翠芳的计较让他随手将床单一丢,站直了身盯着她,认真计算道:“上次我给我爸的五千块,你给他都买了什么?”

    林文匪过于直白和质问的语气让李翠芳当即冷下了脸,“你给他的钱,他怎么用我怎么知道?你也看到了,他打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几个钱都输没了!”

    自己父亲是个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在这女人的控制下,财政大权都是上交的,他想消费很多,基本是不可能的。

    “五千块够买这样的床单十几套了吧?”林文匪嘴角不屑的一笑,让人莫名觉得他有一些流氓气质,加上他是个一米八六的大高个,倒是让李翠芳有点发憷,不敢上前夺他手里的新被套。

    被这样挑衅的李翠芳一时气的脸色发青,不好说什么走出去,又看到自己放寒假回来的儿子整天就知道打游戏,将火撒到林有康身上:“天天就知道玩游戏!游戏能饱肚子啊!就不能有出息点看看书,以后毕业了工资五千能干个什么?吃都不够!喝西北风啊!”

    对于这女人夹枪带棒的回击,林文匪嗤笑一声,继续铺床,那个天天就知道打游戏、朝父母要钱班上成绩垫底的便宜弟弟,以后能找到月薪五千的工作,都谢天谢地了。

    都说有了后妈日子难过,他就是是个典型,不过好在自己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已经懂事了,能自己想办法养活自己了。

    现在自己出来工作了,除了过年和清明节,其他时间他根本懒得回来。

    他也不知道回到这个已经没有他位置的家有什么意义,只是,人人都有家,人总要有一个地方可以回去吧?

    林德寿没有在外面吃,打完一点小牌就提着菜回来了,一看到林文匪,当即裂开嘴笑道:“文匪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接着一拍脑袋:“我说去车站接你的,只是今天手气好,挪不开,就买了你喜欢吃的鱼。”

    林文匪看着林德寿,也没叫爸,解释了一下:“我坐顺风车回来的,直接送到门口。”

    板栗听到动静,从温暖的床上跳下来,要看一看这个让自家铲屎官不开心的混蛋爸爸是个什么样,它碧绿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对方,面色显老,眼神飘忽无神,最重要的是头秃顶这基因传男不传女,铲屎官以后会不会也秃顶?

    咦,它干嘛要关心这个!以猫的寿命,估计是等不到铲屎官彻底秃顶的时候吧?

    林德寿看到林文匪房里出来个猫,下意识将手里提着鱼的袋子抖了抖,惊讶道:“哟,哪来的猫?”

    李翠芳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阴阳怪气的朝林德寿翻了个白眼:“你儿子带回来的宠物,这猫要是在家拉屎拉尿,你来拖地啊!”

    领会到自己老婆的不满,林德寿将鱼放到厨房水池子里,语气温温和和的试图调节两母子争锋相对的氛围:“文匪就过年回来一趟,那猫带回来也就几天,我看这猫挺机灵的……”

    林德寿对这个比自己年轻八岁的老婆很是宠溺,他自觉地的去厨房做晚饭,将围裙围着的时候,感觉到家里温度很低,拿起遥控器准备打开中央空调,被李翠芳一把夺走;“这又不冷,空调开着耗电。”

    松海相对于盛城的冬天更冷一些,家里也没有开空调,除了在打游戏的林有康桌子底下有一个取暖的小太阳,家庭成员抗寒基本靠一身正气。

    林文匪坐在餐桌椅子上玩着手机,这女人的抠门小气他实在看不上,懒得理会,起身往自己的卧房里走,躺在被窝里暖和,人是活的,还能把自己冻着不成?

    从盛城回到自己家,林文匪连中饭都没有吃,回来见到的人,更加让他没有胃口,板栗一路上也没有吃,这时饿了,它跳上床,偎依在林文匪的身边轻轻叫唤打着猫呼噜,林文匪摸了摸它,起身找了两个一次性的碗,将带回来的猫粮倒了点,又倒了点水,板栗的吃食倒是简单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