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昳好色,平时还能稳住,万一喝了酒,她又撞上去,平添是非。

    殷蕙只当他也担心二房的两个孩子容易闹毛病,应了。

    饭后,魏曕抱着衡哥儿去了次间。

    金盏朝殷蕙看来的眼里就带了笑,前几天夫人月事,三爷连着在前面住了好几晚,今晚总算不走了。

    殷蕙瞪了金盏一眼,傻丫头,有什么可笑的,这只能说明魏曕算着日子呢,没有好处他便懒得陪她睡。

    交待丫鬟们一些事,殷蕙也去了东次间。

    临窗的暖榻上,魏曕盘腿而坐,衡哥儿稳稳地坐在他对面。

    魏曕将一个老虎布偶扔到了衡哥儿面前,衡哥儿双手一起抓到布老虎,捧起来咬两口,再往爹爹那边丢,当然丢得不远。魏曕探身捡起布老虎,再丢给衡哥儿。

    父子玩耍的画面本该温馨,偏偏魏曕一张冷脸,不像在逗儿子,倒像在训练孩子。

    殷蕙去了内室,没有打扰魏曕陪孩子,当差的男人早出晚归的,只有这会儿能与孩子亲近。

    魏曕陪衡哥儿玩了两三刻钟,才让乳母抱衡哥儿去睡觉。

    殷蕙先洗了脚,穿着一双红色缎面的软底睡鞋,坐在镜子前悠悠哉地通着那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魏曕挑帘进来,她歪着头与他对视一眼,笑笑,继续看向镜中的自己。

    魏曕坐到床上,金盏、银盏端着水来伺候。

    魏曕垂着眼,但余光能看到梳妆台前的殷氏,可能是高兴她明日要过生辰了,今晚她穿得十分艳丽,一身大红色绣金线牡丹镶边的绸缎中衣,脸微微朝他这边偏着,长长的睫毛却低垂,认真地看着那一手在牛角梳齿间流畅穿梭的发丝。

    这样的角度,她丰盈的唇好像更艳了,红衣衬托出的脖颈肌肤也更白了,耳垂上的红玛瑙坠子忘了摘。

    突然,她放下了梳子。

    魏曕敛眸。

    殷蕙步伐舒缓地来到床边,从他身边爬了上去,一双雪白的天足一闪而过。

    金盏、银盏终于端着铜盆告退。

    魏曕偏头,看见她朝他这边躺着,漂亮的眼睛巴巴地瞅着他,目光相撞,她脸一红,飞快地转了过去。

    那眼神那姿态,明明是欲迎还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