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放下帕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祖父,笑了出来:“吃完午饭还能再陪您待一会儿呢。”

    殷墉放下心来,笑道:“好了,先进去洗洗脸,哭得跟小花猫似的。”

    小时候每次殷蕙哭,祖父都喜欢叫她小花猫。

    殷蕙也喜欢做祖父身边的小花猫。

    她依赖地挽住祖父的胳膊,祖孙俩依偎着去了殷墉的书房。

    金盏熟门熟路地端了一盆温水来,伺候殷蕙将脸擦干净,殷墉笑眯眯地坐在一旁,好像要将之前少看的都补回来一样。

    殷蕙也抓紧所有时间看着自己的祖父。

    祖父今年五十七岁了,经常打拳健身,身子骨很是硬朗,头发也还乌黑乌黑的,不见一丝白发。

    上辈子,殷蕙曾经以为祖父能长命百岁,没想到就在祖父六十那年春天,在南下进货的路上,遭遇变故,横死他乡。

    本来祖父从江南回来,就该庆祝六十岁寿辰的,殷蕙也早早问过魏曕,得到了魏曕允许她回家给老爷子庆生的承诺。

    她也确实回家了,只是不是给老爷子贺寿,而是送葬。

    光是回忆,殷蕙都受不了。

    杀死祖父的是殷家养的一个商队护卫,姓廖名十三。据同行的护卫、管事们所说,廖十三行凶的对象是她的堂哥殷闻,殷闻躲闪时推了祖父一把,导致廖十三的刀狠狠地插进了祖父的胸口。廖十三似乎也没料到这种结果,疯了一般拔刀再次冲向殷闻,后来眼看刺杀无望,挥刀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