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哥儿就乖乖睡着了。

    衡哥儿看着弟弟长长的睫毛,心里有一点不是滋味儿。

    他不是嫉妒大郎他们,也没有觉得大伯父不该做太子,衡哥儿只是心疼自己的父王。

    他的父王战功赫赫,跟着皇祖父打过金国,也一路打到了金陵。

    衡哥儿跟着父王一起洗过澡,他亲手摸过父王身上的几处伤口。

    父王不但能带兵打仗,还能查案破案,还会画出那么好的画,文武双全。

    除了不是嫡子,父王哪里不比大伯父强?

    衡哥儿不舒服,可他知道,他不能让任何人察觉他的情绪。

    两三刻钟过去,八兄弟陆续醒来。

    衡哥儿起得早,去净房解手,里面有两个恭桶,六郎占了一个。

    衡哥儿刚要用另一个,三郎提着裤带吸着气跑了过来。

    衡哥儿主动将位置让给三郎。

    三郎哗啦啦地放水去了,衡哥儿走开几步等着,这时,大郎也进来了。

    注意到三郎与衡哥儿的位置,大郎无奈地朝衡哥儿笑笑:“明明你是弟弟,反而更像个哥哥。”

    衡哥儿笑。

    他本来就是哥哥,是家里一双弟弟妹妹的哥哥。

    散学后,八兄弟一起出宫,分别上了自家王府的马车。

    循哥儿已经忘了封太子的事,那毕竟是长辈们要关心的,他此刻更在意的反而是傍晚要被父王检查背书。

    循哥儿就乖乖地拿着书,看一会儿背一会儿,像以前一样。

    衡哥儿看看弟弟,想起练武课上两两过招时,四郎不敢往重了摔六郎,对循哥儿却毫无顾忌,幸好四郎体弱,循哥儿又长得壮,并没怎么吃到暗亏。至于他,四郎早不是他的对手了。

    “大哥,你怎么不背?”循哥儿忽然看过来,“你又都会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