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用劲儿啊,你到底是哪儿疼啊?”

    “我哪儿都疼啊!”

    向少华疼的在炕上打哆嗦。

    床单都被他的汗水浸湿了一大块。

    向书记说他是装的。

    向少华有苦无处说。

    向母看着脸色惨白的儿子,伸手一摸,身上全都被汗水浸透了,衣服都湿漉漉的,没一块干的地方。

    “当家的,咱儿子这不像是装的,你来看看,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向书记本来就为着向少华被食品厂辞退了的事情心烦不已。

    这个儿子算是废了。

    从小到大,不管他把向少华的路安排的有多好,他总是能反其道而行,做出来的事情,与他的设定背道而驰。

    小学毕业,他让向少华读初中,他天天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吆五喝六,梗着脖子就是不想读。

    不读书也行,这年头,家里头都不宽裕,不读书就帮着家里,下地干活儿。

    可是他老婆,前头生了那么多闺女,最后才终于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把他当宝贝珠子似的哄着,一会儿怕他渴了,一会儿怕他饿了,一会儿怕他累了,一会儿怕他热了。

    下地干个活儿,一天工分赚的还没有人家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挣的多。

    说出去,他都怕人家笑话他。

    好不容易,他丢下老脸,求着人家卖了个天大的面子,好不容易求来了食品厂里头这么个稳当不累,福利待遇还好的工作。

    这才干了几天,就因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被人给辞了?

    他憋着气,这么些天一直忍着没发作,跑食品厂的刘厂长家里,低声下气的求,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脸皮直接丢到地上被人重重的踩。

    好不容易,刘厂长松了口,说了一句,想让向少华回去上班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