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许只是他的伪装。

    司听瑜很快隐藏起了自己的错愕情绪,不置一词地静静看着男人的动作,然后沉默着走近了几步,将手中的东西朝他远远一抛。

    做完这一切,她干脆利落地扭头就走,还顺带着重重关上了门。

    “啪嗒。”

    一小包纱布掉落在傅妄的脚边。

    男人仓促地收回凝望的视线,慌忙捡起后,刚想用手掌拂去包装上沾染了丝丝血迹,但注意到自己掌心的黏腻后,他犹豫了片刻,最后改为用手指捻着衣摆,小心翼翼地拭去包装袋上蹭到的血丝。

    擦干净后,他沉默地捧着纱布,却没有任何撕开使用的想法,就那么呆愣愣地维持着方才的身形。

    他没想到司听瑜会折返回来,毕竟,她刚才说话可是一点儿余地都没留。

    当然,他也没想到司听瑜会特意给他带来了一包纱布。

    这是……怕他受伤的意思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傅妄的喉咙里就滚出一声嗤笑,随即自嘲般敛了敛眸,似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病房重新陷入寂静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了一个弧度。

    这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在他诡谲阴狠的脸上显得十分割裂。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明明知道这也许只是司听瑜的一个无心之举,但他心里还是可耻地泛起了一丝涟漪。

    司听瑜厌恶他。

    司听瑜给他送绷带。

    这两种情绪在他自我意识的处理下,最终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傅妄很确定。

    他真正开始想要司听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