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暐没有料到,皇帝苻坚居然会亲自移驾,来为前燕太后送葬。他手忙脚乱的带着家臣们,跪拜接驾。

    苻坚却只是摆了摆手,随意指了个丫鬟在前带路,疾步径直去了慕容冲正昏睡休息着的暖阁。

    慕容暐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道这边凤皇刚因过度疲惫而睡倒,那边陛下就收到了消息,着急来探望。苻坚竟都懒得再遮掩,他在新兴侯府里布下的暗桩了。

    “去查。”慕容暐侧头对老管家使了个眼sE,后者心领神会。只需查一查刚刚谁悄悄出去传了消息,就能顺藤m0瓜,拽出皇帝的眼线。

    疾步踏进暖阁的苻坚,已经满眼满心全都是他的凤皇。他几乎是扑到了床榻边,仔细端详着一年未见,却又夜夜在梦中萦绕的这个男子的脸。他滚动着喉结,眼底的痴狂毫不隐藏,坦坦荡荡的展露无遗,“凤皇。。”

    立在床边不远处的两人。慕容泓和杨定,互视一眼,默契地退出屋外。暖阁内,唯有相思成疾的苻坚,和累极沉睡的慕容冲。

    苻坚缓缓起身,指尖颤抖着脱去身上的龙袍,只留里衣。小心翼翼地掀起锦被一角,钻了进去,侧躺在慕容冲身旁,就那样静静的屏住呼x1,凝视着凤皇的睡颜。仿佛一切又回到了阿房城紫宸g0ng里,他夜夜能与凤皇同塌而眠。

    b起屋内的脉脉温情,温暖静逸。屋外,前庭。则是人头攒动,门庭若市。

    前秦的一众大臣纷纷接踵而至,其他亡国的降臣贵胄们,也都逐个登门。慕容泓陪在兄长身边,接待各位贵客,忙得应接不暇。暂且放过了杨定,不再追问一路上凤皇与他行事的细节。

    杨定这才得来一刻安宁,寻了处人迹罕至的地方,独自盯着那边马厩里吃草的马愣神发呆。

    “被凤皇宠幸的滋味如何?”慕容宝负手踱步而来,他立在马厩前,俯身取了把nEnG草,递到马的嘴边,喂马。仿佛这句话是在寻问这匹宝马的。骏黑的宝马嘶鸣了一声,也似有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