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沈海峰不喜欢她,想要攀高枝,娶家世好的姑娘,但还是因为沈海峰丢了工作。

    赵小凤毁了她,沈海峰利用她,肖家嫌丢人嫌她上不得台面不肯认她。

    回顾她这可笑的一生,过的窝囊憋屈,懦弱无能又卑微的渴盼着亲情。

    江边的芦苇已经泛黄,在秋风中摇曳着。

    李芳草看着被风吹的东一倒西一倒的草,漠然想到,前世的她就像是这样的草,被命运的风吹的身不由己。

    这一辈子她不想再做懦弱窝囊的草了,她要做一棵参天大树,风吹不倒,雨打不倒。

    李芳草一扬手,那叠曾被她珍藏了很多年,当做是情感寄托的信被疾风席卷而去,高高的飞入空中,打着旋,最终落到江面,随波逐流一会儿后,被水浸透,沉入江底。

    再也不见——李芳草心中默默说道。

    李芳草来到火车站时,天已经擦黑了。

    江城火车站人山人海,旅客和送行的亲友们混在一起,喧嚣声夹杂着站内火车的汽笛声此起彼伏,时不时有一阵白色的蒸汽从车站上空涌出,混入夜空。

    只有她一个人,瘦瘦弱弱的身体背着沉甸甸的行李,排队等着进站,车站昏黄的灯光把她孤单的身影拖的老长。

    检票上了车之后,李芳草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火车轰隆隆冒着白气缓缓的开动了,李芳草静静望着窗外,看着江城的灯火离她越来越远,直至再也看不到。

    车厢拥挤闷热,夜风在漆黑的窗外呼呼刮过,夜晚的天空星辰璀璨,火车在乡野间慢下来的时候,她甚至可以看到广袤的银河横跨在天空之上。

    世界是如此的广阔美好,上辈子的她早该离开这些烂人。

    “小姑娘一个人坐火车呀?去哪里呀?”旁边的大娘问道。

    李芳草从窗外回过头,说道:“去甘省,当知青。”

    “那可是个苦地方,比江城条件差多了咧!”对面的大哥说道,“小姑娘,要照顾好自己啊!将来肯定有回城的机会!”

    大娘也说道:“对,小姑娘家家的,别管那么多,去了把自己看顾好就成!”

    李芳草微笑点头,“会的。”

    重来一世,她会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