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草看着年轻尖锐的记者,啼笑皆非,认真的说道:“我觉得农业很重要,是一国之本,人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去发展文明。”

    一群人鄙夷的看着小记者。

    “不不,我只是觉得你考这么高,学农有点浪费。”小记者赶紧找补。

    李芳草莞尔一笑,“我不觉得浪费。”

    别的报社的记者趁机插队问问题,“江黎同志,关于学习,你有没有什么经验想跟大家分享的?”

    “江黎同志,你对未来有没有什么计划?”

    打发走了各家报社的记者,都已经是中午了,正当大家准备要做饭的时候,一个公安骑着自行车过来了,说是肖仲钦的同事,问他们认不认得一个叫王金兰的女人。

    “就是来自甘省的王金兰,她说她找李芳草。”公安点头。

    李芳草诧异的和周三喜对视了一眼,俩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王金兰是来找朱旺宗的。

    只是江城茫茫人海,王金兰实在找不到朱旺宗,加上人生地不熟,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就先去公安局,想先找李芳草。

    李芳草和周三喜去了一趟公安局。

    临近年关,人员流动量大,各类问题比平时要多,公安局里人来人往,王金兰穿着满是补丁的棉袄棉裤,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局促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瞧见李芳草之后,王金兰立刻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到了李芳草和周三喜跟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芳草!”王金兰仿佛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哽咽道。

    李芳草客气的问道:“你怎么来江城了?”

    王金兰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去朱旺宗老家找他,他不在老家,后来我打听到他来江城了,我就想来江城找他,谁知道刚下火车,钱就被人偷了!”

    李芳草叹了口气,觉得真是上辈子欠了这对夫妻的,她和周三喜跟肖仲钦打了个招呼,然后就领着王金兰去了饭馆。

    王金兰狼吞虎咽的吃了顿饱饭,吃完之后抹了抹嘴巴,悲从中来,说不想活了,朱旺宗非要跟她离婚,她带着父母弟弟妹妹该怎么办。

    李芳草和周三喜对视一眼,头疼的叹气。

    “我知道你们这些知青都看不起我……”王金兰呜呜咽咽的哭,“芳草,我没你命好,你跟我一样都算是攀了高枝,可人家杨同志不嫌弃你……”

    李芳草打断了王金兰的哭诉,认真的说道:“我条件是没有杨知非好,但我觉得,我跟他能够走到现在,是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对他好,不会从他身上一味地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