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伙人……交给老爷的……”

    张太爷随手接过,纸张十分考究,不像是猎户该有之物。

    看着看着,只见张太爷面色陡然变通红,竖眉瞪目,浑身发抖。

    “甚么都督先知!安敢如此!”

    这封信是孙空写来的,内容无非是把他张家庄平时欺压猎户的罪证罗列,然后还加了几条比如抗赋抗税之类的罪过——这样的事情,在汉末的大户里,简直是人人都有的,哪怕是太史庄这样的大户,照样扣的上。

    信的言辞很是激烈,孙空在信中以先知都督的身份,令张家庄在一个时辰之内,献庄出降,可饶他张家老小性命。

    显然,两边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这青州府与我本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这甚么先知都督好不知礼数,口出狂言,真以为我张家庄便是任你官府宰割的一块肉么!”

    张太爷如同困兽一般,揣着粗气,旋即又令三个儿子整顿庄丁,凭庄园围墙据守。

    一个通些文墨的小儿子带在身边,正在酝酿回函。

    “这先知都督口出狂言,无非是大言吓唬,再围我庄园,想诈住我等,得些好处罢了。”

    这个张老四是幺儿,平时和一些名士有来往,也懂一些官场上的道道。

    “我庄现今人齐粮足,庄墙高险,据守月余不在话下。”

    “父亲且先不用管这先知的恐吓,待到三五日后,他手下那群猎户缺粮自乱,彼时可再图之!”

    “吾儿言之有理!”

    张太爷点点头,按照他的认知,这庄子对方这区区几百人,是无论如何也攻不下来的。

    而古代的兵马,一旦陷入鏖战,粮草便成为死穴,一般的官军都难以鼓足士气,何况是一帮猎户组成的乌合之众。

    孙空等了一个时辰,对方只是庄门紧闭,自然是没有结果。

    他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这张太爷万一要是被唬住,出庄相迎,他倒真是没辙了。

    “好!请开始我们的表演!”

    孙空一声令下,七座如同小楼回回炮早已经在一个时辰内装好立在了阵前。那些县衙的士兵组成了军需队,从周边的山上源源不断地搬运小几十斤重的石块,垒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