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人常说没出正月都是年,但是过了正月十五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年味了,一般的人家初七就开始上班去了,外出打工的也是大包小包的早就出门了。
只有懒人过了十五才干活,因为过了十五就没有在家里歇着的理由了,还有一种人就是社会的边角料,他们混吃等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干不干活对他们来说不重要,挣得钱够吃喝就行。
过年期间小蜜蜂问候了癞子,除了问候虽然没提别的,但是话里话外癞子能感觉到对方的意思,虽然没有提钱,但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小蜜蜂期待着他去北京。
癞子此时也没有什么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小蜜蜂的钱,他也只能敷衍对方,目前他不敢去北京,去了不就露馅了,谎言也就被识破了。
“过段时间我就去了,我爸和我闹僵了,我不想继承家里的产业,等过段时间缓缓了,等我把爷爷的钱拿到手了我再去见你。”这个谎言小蜜蜂很相信。
正月十七这一天,本来已经开始冷清的街里突然热闹了起来,听着街里乱糟糟的声音,癞子循着声音出了门,街里围了不少人,在村东边围了一大圈人。
癞子走过去准备看热闹,原来是小裤裆的父母扭打在一起,他的父亲王振红着脸,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两拳就把自己媳妇打倒在地,小裤裆的母亲披头散发的倒在地就爬了起来冲上去就是咬对方,她毫不示弱。
两个人因为什么扭打在一起那?癞子不明就里,王振的脸上都是被挠的口子,手上也是被咬破了,两口子也不知道个丢人败兴,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似乎不收敛,暂时也没人去拉架,看来都喜欢看热闹,尤其是两口子的事。
小裤裆在门口傻站着,似乎他被父母的行为吓坏了,他的表情很傻,就靠在门口的墙上呆呆的看着,裤裆里那个玩意也耷拉着。
不一会小裤裆的母亲就哭了,他浑身是土,整个人狼狈不堪,虽然打架在身体上丝毫不占优势,但是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没一会戏就散场了,因为王振退出来舞台,他气哄哄的直接走了。
小裤裆被母亲撵回家里然后锁住了大门,看来今天王振想进家门是不太可能了。
事后听村民们议论纷纷,癞子才知道,原来是王振跟村里一个女的有一腿,可能是时间长了,被自己老婆发现了。
这个现象倒不稀奇,只是这个女人是谁那?私底下议论最多的就是妇女主任张立英,她和癞子是本家,癞子本来对张立英很有好感,毕竟是自己老张家的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也是个骚货罢了。”
小裤裆的父亲王振在钢厂里面上班,是一名正式工,这个年头当个正式工不容易啊,也算是个铁饭碗了,为此在村里也是让人羡慕的职业,每天他基本上都是清一色干净的工作服,一年四季几乎都是这样。
他和张立英搞在一起,实在让人有点捉摸不透,癞子也懒得去想,“毕竟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吧,或者是老吃一个菜想换换口味了吧。”
这段时间春玲的身体也恢复好了,她也去侯村帮助老侯去放羊了,留下癞子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
春玲走时赖子给母亲说这两天就去打工了,让母亲放心,这两天癞子一直琢磨着去哪里上班,“如果实在不行还去鸭子厂吧。”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一直闲着会憋出病的,他实在不想干,但是目前没有别的出路。
这天癞子看了看日期,正月十九,这一天恰好是自己回来的日期,想想回到这个叫作现实世界也已经一个多月了,癞子咬了咬牙决定去鸭子厂干活,但是这段时间他偶尔还会尝试去桥底下捣鼓一下,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癞子已经决定明天去鸭子厂报到了,今天晚上他思来想去还是去试一试吧,以后干活了就没有什么心情了,晚上吃完饭,又在家磨叽了一个多小时,癞子带着工具,骑着电车出了门。
到了地方癞子把电车锁好,来到这个偏僻的井盖边,这边还是一股尿骚味,每次来都是这样,运气不好的时候还会碰一手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