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来到,时间总是如白驹过隙,飞的一下子就流逝了,真是草木也只知愁,韶华竟白头,春玲的头发又白了一圈。
年前癞子和母亲去看望了弟弟,张军在里面表现不错,也通过癞子一系列的运作,张军用不了几年就可以出来了。
而这段时间他的精神面貌确实不错,可以说整个人的状态发生了质的变化,人或许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希望,有了目标,也就有了奔头,为了自己追求的付诸努力,有了信心就会觉得活下去是美好的。
看到张军这么大的变化,春玲实在是相当开心,她一直期盼着儿子出狱,她本以为在自己临死之前看不到和儿子的团圆时刻了,想到几年的光阴很容易就熬过去了,这个日子指日可待了。
“月洁有什么消息吗?哥,你之后去看过她吗?”张军的眼神里充满着期待,看得出来他燃起了爱的希望。
癞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弟弟,有时候他的心里确实也想着南方的那个清纯可爱的女孩,甚至比弟弟张军还想念,但是他没有理由去再打扰对方,想到对方的那个渣男男朋友,癞子也是隐隐作痛。
上次他已经给月洁说明了情况,奈何对方听不进去,癞子也毫无办法。
“暂时还没有,最近家里忙,等过完年我帮你去看看她。”弟弟的一切要求,癞子都要尽量的满足。
他也在盼着能再见到那个迷人的女孩。
这个年终于可以在自己家过了,干净亮堂的新房子,里里外外打扫的一尘不染,三年期限已过,家里可以贴上春联和福字了,大红灯笼也高高挂起,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
癞子已经三年没有去拜年了,之前村里的风俗也给大家说过了,过白事三年不拜年,三年不见红,那时候的癞子还一无是处,仅仅三年的时间他变得一鸣惊人了,始终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发迹的,大家只有纷纷猜测,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对过。
新年的钟声又敲响了,大年初一这一天春玲早早的起了床,打开了门,来拜年的人很多,那些平日里根本不熟悉的人也来登门拜年了,有的离得远根本不来往的,也大老远来拜年,春玲在屋子准备好了瓜子、糖、坚果、香烟。
这边农村的拜年还是以磕头为主,有的在屋子里磕,有的在院子里磕,有的单独行动,有的三五成群,人实不实在拜年也可以看得出来,实在一点的人双膝着地头磕地,不实在的单膝着地点一下头,有的人更敷衍仅仅做个样子连地也不碰。
而且磕头的次序还不能忘了,早晨起来大概六点左右大家就开始行动了,先要给街坊邻居磕头,然后再去自己本家磕头,然后再去四周在一起不错的人家磕头,人缘好的转一整个个村转一上午,人缘差的都不出门。
人们也都喜欢挑理,尤其是街坊邻居,看似热乎亲近,但是如果你一早去别的地方不先来他家拜年,那就等着背地里讲究你吧。
磕完头坐在对方家里嗑会瓜子,抽支烟聊一会,说会淡话,有事的一刻不停就走了,因为还要赶下一家,主人都会拿着烟客气的挽留:“吃完饭再走啊。”
一般没有人吃饭,你要真实在留下吃饭了,对方就不乐意了。
上午十二点之前都可以拜年,过了十二点就不能了,这个风俗不能打破。
而且拜年可不是瞎拜的,这个说法很多,简单来说磕头既论辈分也论岁数,同辈分的看岁数,同岁数的看辈分。
岁数小的给年长的磕头,但是岁数大的辈分小的不会给年轻人磕头,村里太多这样现象了,刚出生的孩子有可能就是爷爷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