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擒冷眼旁观,任由一群人对傅羡之拳打脚踢。

    被众人视为致远中学双子星之一的傅羡之,像条狗一样蜷缩着身体,两手抱头,拳头如雨点般密集地朝他砸来。

    离这条巷子不远处的马路边,人声车流声不绝如缕,而在这偏僻的角落,肉体被殴打的沉闷声,犹如鼓声敲击着江擒的耳膜。

    江擒无动于衷,甚至还想拍手叫好。

    那晚要不是他随机应变,临时演了一出戏,估计现在已经被宋靳疏厌弃了。

    思及此,江擒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黑眸泛起的寒意好似能化为实质,直直向傅羡之刺去,要是眼神能杀人,傅羡之的身体早就被扎得千疮百孔了。

    约莫是察觉到了投在他身上的冷酷目光,傅羡之咽下涌到喉头的血腥气,困难地侧过头,视线穿过包围他的人群,朝江擒所在的地方看去。

    两人的目光于空中无声交汇。

    傅羡之没有了以往的风光月霁,白皙清隽的脸上沾到不少泥和细小的沙砾,冷汗将他的刘海结成绺,咸涩的液体顺着眼睫渗入眼里,刺激得眼睛浮起一层生理性的水雾。

    清透的琉璃眼好似正酝酿着一场潮汐,迷蒙混沌,浅色的瞳孔看起来没有了焦距。

    虽然视线落到了江擒身上,但好像又没看到他。

    江擒斜倚在墙皮快要脱落的墙面,肩头松松挎着一只没装两本书的书包,左腿站直,右腿微屈,脚跟抵着墙根,双臂交叉置于胸前,以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一场单方面的围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