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白簪子?

    一副画面猛然间跳进杨若晴的脑海里,散药时一脚踏进鬼门关,那段似梦非梦,难辨真假的经历突然就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梦里面那个划船的老妇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跟她说话时却又是那么的和蔼,熟悉,亲切。

    而且,老太太头上插着一根象牙白簪子,并告诉她,这是她家子女给她的。

    老太太还告诉她,叫她回去,说这地方你不能来,至少也不该现在来。

    一桩桩一件件,每一句对话此刻全部被想起,杨若晴瞬间就不能淡定了。

    原本正在洗碗的她将手从水里抽了回来,往腰上围着的围裙轻轻擦拭了两下,身体顺着还有些余温的灶台缓缓蹲下身,突然双臂抱着腿,将脸埋在膝盖上默默垂泪。

    大孙氏和孙氏她们见状都大吃了一惊。

    “晴儿,你咋啦?”

    大孙氏讶问。

    小朵打量着杨若晴,说:“我姐……好像是哭了?”

    孙氏忙地放下茶碗起身来到杨若晴身旁,一手摸着杨若晴的头发,也是苦笑着劝说:“傻闺女,娘晓得你跟你嘎婆感情深,可也用不着哭啊,你嘎婆是去了极乐福地呢,咱把她老人家放在心里就行了,甭哭甭哭啊……”

    大孙氏经过了先前的惊讶,这会子也恢复了淡定,甚至还能打趣杨若晴:“你嘎婆要是晓得你这样,肯定欣慰,快别哭了,待会小孩子们进来看到你这个大姨大姑还哭鼻子,得笑话你哟!”

    杨若晴抬起一双泪眼,望着面前的孙氏说:“娘,说出来我怕你们不信,我前阵子因为棠伢子的事儿,我自个身体也不大好,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好像在一个地方见着了我嘎婆。”

    “啥?”孙氏脸色大变,瞳孔一阵收缩,里面说不出是惊还是喜。

    小朵也赶紧来到了杨若晴身旁,蹙着眉,“姐,到底咋回事?你是不是做梦?”

    就连大孙氏都收起了嬉皮笑脸,端着腚儿底下的小马扎奔到了杨若晴身旁。

    “晴儿,你这话没头没尾的听得让人着急,到底咋回事你快些跟我和你娘说说!”

    杨若晴吸了口气,擦去脸上的泪花,将自己梦里遇见孙老太的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了她们听。

    当然,她是因为散药命悬一线才做到那种梦这件事,她是肯定不能说,只是说自己担心成疾才做了那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