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王耀崧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既然囊中羞涩,那咱们去借就是了,刚好想不出理由去拜访那郭万钧呢!”

    说完,众人便相视一笑,那韩约顿时也不再手足无措,心想有这两位阎王般的人物去张罗粮草之事,那便是再难再险,也定能从郭万钧那扒一层皮下来,心念及此,便拱手拜别专心去张罗今晚的庆功大会了!

    王耀崧轻笑一声,道:“那就参他一个身怀异心,不支持前线抗敌的罪名便是,莫须有的罪名还不好找?”

    “这··怕是有损体面吧,咱们这么做岂不是成了我们当初最厌恶的那干人等!”秦月阳想了想,仍是有些担忧的说道,君子重德,以仁义立足于天下,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真要做起来,怕光是心里的那层压力和道德束缚感,都难以突破。

    可王耀崧却不这么认为,正是因为重德之人以君子标榜自己,那恶人才总能找到机会给君子使出各种各样的绊子,而对付恶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恶人。

    “如今可不是在乎体面不体面的时候了,你先前不是说了么,若是那郭万钧再不合作,你即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取了他项上人头又如何,这骂名,你还怕担了么?”

    “你不也说了这是下下之策么!”秦月阳悻悻说道,话虽如此,但谁又愿真正走到那一步呢!

    王耀崧看着秦月阳到了此时仍是犹豫不决,却是向前一步,厉声说道!

    “你不做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姿态,谁又知道你的底线在哪儿?”

    秦月阳听着王耀崧的话,思绪了良久,终于是缓缓说道:“耀崧,平时看你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这论起心狠,我还真是不如你啊!”

    “你这小子,非常之时用非常手段,你我走的路本就不同,我可以不心狠,可你断然是不行的,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你就必须要做些了断的,只是我希望你今天的这份心狠将来的某一天可不要用在我的身上便是了!”

    那秦月阳忽地便耸起了眉头,他们二人都是聪明人,定然是知晓王耀崧话里话外的意思,虽是心里都有默契,但当这话说开,这气氛还是有些尴尬的!

    王耀崧见状,脸上却是浮现起一抹笑意,宽慰道:“月阳,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

    “当然记得,当初你我分兵两路,说好谁能旗开得胜,那另一人便要无条件的答应对方一件事情。”

    “那好,今日我要你应允的便是我方才所说的事情,你可敢答应?”王耀崧仍是气定神闲的微笑说道,那秦月阳却也终于不再沉浸于苦闷之中,笑道:“我应了你便是!”

    这夜,整个山海关都笼罩在一片喜乐的氛围之中,不仅是城中军士在庆贺胜利的喜悦,城中的百姓也纷纷张灯结彩,这阴郁已久的雄关,也终于是有了些朝气,百姓们见惯了败绩,看多了垂头丧气的败军之将接替往来,此时终于一雪前耻,扬眉吐气,自然也纷纷参与了进来!

    火头军一车一车的运送着热食和美酒来往于各个军营驻地之间,各营军士此时被好酒好菜招呼着,皆是喜笑颜开,喝酒划拳不亦乐乎,唯独斥候营的军士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守在了东西城头!王耀崧自然也不会冷落自己的嫡系部队,却是在珞珈山门人的帮助下此时也送来了好酒好菜。

    那周昭与玄字组竹叶青、穿山甲见王耀崧亲自而来,纷纷上前迎接,却见王耀崧挥手说道:“诸位坐下便是了,今日大胜,这酒菜便是犒劳大家的,诸位只管吃喝,只是守夜之事还是要妥善安排,切莫要耽误了正事便可!”

    在场的斥候营弟兄皆是笑着,有许多都是曾经与王耀崧一同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自然也了解王耀崧的秉性,看上位都这般毫不见外,自己又何必扭捏?便也毫不客气的上前围坐,分享起了酒食!

    王耀崧看在眼里,只道是生怕怠慢了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刚要吩咐珞珈山的门人再去备些餐食来,却见身后的琥珀、乐屠正带着大寒和小满也赶到了城头之上!身后也领着一众将士,抬着些许酒食已是加入了进来。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王耀崧望着与自己心有灵犀的二位夫人,心中顿时一暖,只道是,知我者,琥珀乐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