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中外,欠钱的都是大爷,讨债的都是孙子。周衡虽然是个强势的人,但钱在人家金车的口袋里,人家不说话,他也掏不出来,所以也只能委曲求,派了唐子风代表自己,去与金车协调。唐子风临出发前,周衡向他密授了半天的机宜,最后给了一个要求:最好能够把欠债部要回来,最不济也得拿回50。如果金车方面愿意归还的欠债不足50,唐子风就别回来了,在那耗也得把钱耗回来。

    唐子风当然也知道周衡的这个要求只是一种态度,如果他真的要不回50的欠债,周衡还真的能不让他回来?不过,他还知道一点,周衡放这样的狠话,是因为他的退路已经不多了,如果不能从金车这边拿回来100万元,厂子就真的揭不开锅了,后面的各种措施,都很难出台。

    “部要回来啊?我看悬。”韩伟昌咂巴着嘴说,“金车是铁道部下属的大企业,排场大得很,平时很强势的,谁的面子也不给。”

    “谁的面子也不给?那他们对马大壮的老婆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又是怎么回事?”唐子风说。

    韩伟昌说:“这个不一样啊。接待马大壮的老婆,那是私事。在私事上,大家都是会互相给面子的。道理也很简单,金车的领导在临河这边也都有个亲戚朋友啥的,同样需要我们临一机帮忙照顾。私人的事情,谁会不尽心去做?我们去讨债,这是公家的事,人家得罪你就得罪你了,你还会为了公家的事情跟他们生气不成?”

    “我太阳的,这是什么逻辑!”

    唐子风怒了。他自忖也不算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但好歹还知道吃人家的饭,就要护着人家的锅。临一机的领导也罢,金车的领导也罢,都是吃公家这碗饭的,居然能够觉得公家的事情不要紧,大家犯不着为了公家的事情去生气。

    “老韩,我跟你说,这回的事,我还就当成私事来办了,我倒要看看,他们给不给我这个面子!”唐子风愤愤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