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宗,卢岩峰。

    这座侧峰是专门用来招待外客的地方。

    此时,魏延正颤巍巍地站在阴暗的内殿之中,眼前是一面讯境,然而里面一片漆黑,唯有因为反光而映出一点魏延自身模糊的倒影。

    “兄......兄长,此次是我办事不利,可,可谁也未曾想到那小子竟然真的掌控了梵雷咒。”

    说这话的时候,细细密密的汗水从魏延的额上沁出来,顺着侧脸一路滑下。

    “魏萧然的身体我已经让最好的医师去治疗了,保证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他下意识吞了口唾沫,垂眉低眼,

    “兄长放心,所有的尾巴我......我都扫干净了。绝对不会让人发现那魏萧然是您......”

    “——是我什么?”

    死寂的讯镜中终于传出了一丝声响。光滑平整的镜面犹如水面过风一般泛起了丝丝涟漪。

    纵使兄长现如今只是个没有双.腿的残废,魏延也在第一时间怵得双.腿发软,

    他吞了口唾沫,那张惊惧紧张的脸上再次流露出几分愤恨的神情来,看着又滑稽又可怖,

    “没......没什么,兄长我下次一定让那小子......”

    “闭嘴。”

    嘶哑的嗓音像是在粗粝的砂纸上磨过,带来一阵阵让人心烦意乱的刺啦感。

    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身影从镜中显现出来,过于狭长的眼眸在黑暗中多了几分阴鸷之感,薄唇无血,原本还算俊美的面容由于身上的病气而稍显阴柔。

    “你以为她察觉不到么?”

    “这......”

    实际上,魏游原本也以为这件事情应该天衣无缝。

    但当时谁知道宴凉竟然如此之快就能修复好水镜,而一个筑基少年竟然能够一眼看穿他的身份。

    两者铺垫之下,云竹就不可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