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刚破壳的雏鸟会把第一眼见到的人当做最‌亲的存在,很荣幸我能成为第一个。”

    她轻轻擦干他脸上的泪水,在少年乞求绝望的目光中,依旧坚定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但是不要害怕,从此以后你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人。而江煜这个名字也不再会被‘云竹’赋予全部的意义。”

    “你会有更幸福的未来的,江煜。”

    接着,她就松开了手。

    明明......江煜清晰地看见她的眼中还有留恋,但是转身的时候确实那样地决绝,就好像无论他再说任何‌挽留的话都无济于事‌。

    “可是阿竹,没有人......”

    “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你啊......”

    他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就像是一只遍体鳞伤又不知所措的幼兽,

    “什么更好的人,什么人生意义,什么幸福的未来......”

    “那明明都只是......”

    后面传来了少‌年崩溃的哭泣,

    “——只是你想要离开我的借口啊!!!”

    “......”

    这声悲愤痛苦的哭号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但是云竹仅仅只是在原地僵硬了一瞬,

    ——她终究还是没有回头。

    这大概就是他们之间最不同的地方。

    纵使都深深爱着彼此,但是江煜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对方锁在身边,无论以怎样的手段,无论承受怎样可怕痛楚,无论招致如何‌糟糕的天罚,他都会去做。

    ——就像一个饮鸩止渴的亡命之徒。

    然而云竹不一样,无论感情‌再怎么汹涌澎湃,无论这份爱情再怎么刻骨铭心,她的脑海中至始至终都会有一根理智线永恒不断。

    她的选择永远都是,在深爱的基础上,权衡利弊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