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如琢的车仍然没有动,他停在边上,拉下了车窗,像是在找机会抽烟。

    程不遇抬起眼,望了望。这里的男生女生大胆到直接上去敲窗:“帅哥,请我喝酒么?”

    顾如琢点燃打火机,闷着笑:“你们是谁,也配我请你们喝酒?”

    这声音不轻不重,像是调笑,却明明白白透着某种锐气与不好惹的骄傲。

    那些人就吐吐舌头:“哎呀!怎么这么狂,帅哥你长得很像顾如琢诶,我们就喜欢你这种有性格的,请你喝个酒?”

    “不了。”顾如琢笑起来,眼角眉梢都和煦生光,招人又勾人,“你们喜欢我,我不喜欢你们啊。”

    路人们:“……”

    这人就是有一种本事,很多话他来说,仿佛就变成了理所当然,连这种恶劣的话说出来,都是轻佻温柔的。

    那群人悻悻然地走过了,街面更空了。

    夜晚风极冷,吹得人眼眶发红,程不遇低头看了看司机位置,跺了跺脚,原地活动了一下。

    “你真打到车了?”他忽而听见车里的人问他。

    这声音沉而漠然,与刚刚和被人说话的语调反差极大。

    程不遇一时间没意识到他是在对谁说话,抬起眼才望见整个空荡荡的街面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程不遇看过去,想了想,又把手机页面拿给他看:“打到了的。”

    “距离五千米。”顾如琢眼睛很利,声音无波无澜,“过来都多长时间了,你取消订单,上来。”

    他的口吻很随意,有些冷,就像当年他在他家时一样。

    没有亲近的称呼,也没有相近的关系,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偶尔有些情况,也会搭把手。

    程不遇说:“我之前已经取消过一次,再取消订单,会被扣钱。谢谢你,你先走吧。”

    “你用哪个软件?”顾如琢哑声问。

    程不遇没听清:“嗯?”

    但顾如琢没有继续问了,过了半分钟后,程不遇的手机弹出一条提醒:“您好,由于距离过远,您的行程已被移交给新的司机,点击详情查看具体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