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依旧是很寂寥的样子。

    陈夫人忧心战争前线,依旧每天纺织,看着纸人日渐隆起的肚子,感觉就快要临盆了。

    原本已经好几天不敢与辞岁说话了,但正陪着菩霄打坐的辞岁突然听见了陈夫人的声音,紧张得一激灵。

    “辞岁,我就不进来了!”

    陈夫人依旧是怕辞岁中邪,不敢接近东厢房:“李家儿子很感激你治好了木头病,特意来谢你。”

    推门而入的正是李呆子。

    辞岁直觉有线索,连忙给他倒茶:“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没、没有。”李呆子原本跑得气喘吁吁,见到辞岁时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谢谢陈少奶奶帮我治好了病。”

    “没事,本来就是陈少爷害你得病,我给你治病也算是补偿。”辞岁将茶递给他。

    一杯热茶入口,李呆子仍是恍惚,口中喃喃地说:“其实,是我自己跟陈少爷求的,让他帮我得木头病。”

    辞岁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呆滞:“啊?为何?”

    这是什么情况?

    合着李婶惦记这么久,恨了这么久,结果是熊孩子自己想变成木头?

    可她再追问,李呆子就不再说这个话题。

    他看着窗外,思绪就像流水一样奔腾到不知道多远的地方去了。

    “我是个懦弱的人,塞西扎应该去打仗,但是我却在这里。”

    似是很愧疚的样子,李呆子握紧了茶盏,说出的话感慨万千。

    “我想和英勇的塞西扎勇士一样去战场争荣光,但我好像配不上我的图腾。”

    他感伤地笑笑。

    辞岁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些,只能宽慰道:“如果没有战争就更好了,若是有,你如今好了,以后便能与塞西扎人一起去捍卫部落。”

    李呆子只是摇头,蕴含着说不出的苦楚,却又什么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