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看到易小九痛苦的模样,宁愿自己来赎罪。

    所以夜祁压抑着心底所有的情绪,耐着性子在易小九的面前蹲下。伸出手,一脸温柔的握着她的双手。

    “乖,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那晚的事情你就当做是个噩梦,都过去了。你不必一直记得,只要记住身边还有人关心着你就足够了。那些毁了你的人都已经付出代价,你只需要坚强的活下去。”

    苏子欣满脸泪痕的看着夜祁,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绝望却又专注而信赖的盯着夜祁。

    别说是夜祁了,就是她易小九看到有人在绝望中却全身心的信赖自己也会不由自主的卸下心房,把对方疼惜到骨子里去。更何况,苏子欣本来就是夜祁疼爱了十多年的人。

    毫无所查,易小九的双手却死死的握紧。指甲刺入掌心,黏腻的鲜血蔓延着。可她像是不曾察觉似得,只是冷冷的看着夜祁用温柔的语气耐心的安抚着苏子欣。

    苏子欣则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用力的抓住夜祁的手臂。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把一切都当做一场噩梦给忘记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子欣小心翼翼又期盼的模样跟小时候的她完全重合在一起,那一刻夜祁仿佛看到了十二年前只有十六岁的苏子欣。她总是喜欢缠着他,无论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都会告诉他。

    她就像是他的小尾巴,每次他一回头就会看到她透着希冀和全部信赖的纯净目光。

    夜祁的脸上浮出几分怀念,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用掌心轻轻地贴着苏子欣的脸颊。手下的皮肤冰凉一片,还微微有些颤抖,脆弱的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就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在孤儿院。

    他只是路过,却隔着栏杆看到了独自一人站在一旁穿着脏兮兮的裙子抱着一只破旧玩偶的苏子欣。

    那个时候的她因为营养不良身体格外的瘦弱,巴掌大的小脸上大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突出。那个时候的她眼底有疑惑,却没有警惕。在看到夜祁靠近的时候还伸出小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

    “夜哥哥。”

    苏子欣小心翼翼的叫着夜祁,眼底只有他的影子,就好像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那一瞬间,夜祁知道他彻底的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毕竟是用心疼爱了十多年的人,加上勾起了过去的记忆,他怎么可能还保持着清醒。

    “夜哥哥,你不会嫌弃子欣的,对吗?”

    “不会。”

    夜祁的声音比之前温柔的多,更是因为过去的习惯,带着完全的宠溺。这跟平时对易小九的温柔不同,只听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易小九有股万箭穿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