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虎终于感觉唱渴了,遂停下:“你在他们这儿就是负责弹钢琴的吗?”

    孟惟揉揉手腕,小心地把琴盖放下来:“不是,我是戏剧编剧。”

    他连连称赞:“不错不错,文化人,知识分子,有水平。”

    孟惟觉得他这个夸奖非常之瞎,肖邦弹错了还说她不错:

    “我没那么好,他们都不想用我的剧本。”

    丹虎走到观众席,坐下来:“那你觉得你自己怎么样呢?”

    觉得自己?她怎么评价自己没有意义,

    如果没有人认可她,

    没有人想跟她在一起制作戏剧,

    那她写的作品跟废弃剧本没有两样。

    她已经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行了,有时候半夜自己写的东西,

    越读越疑心,里面一定有严重的问题,只是自己不知道。

    她是没有爱过人,没有恨过人,没有经历过人生,呆头呆脑的“优秀”学生。

    “展示给我看,”丹虎犹如一个掌管试镜的导演,

    坐在观众席正中,拍手,“现在就开始。”

    孟惟走到舞台中央,镁光灯直照下来,有一种在给教授做PPT展示的感觉。

    “呃,西方戏剧,普遍认为起源于希腊……”

    书本知识她背得很牢。

    “我是问,你觉得,你是怎么想的。”

    丹虎把地上捡的剧本捏成卷筒,

    敲敲椅子扶手,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