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广县。正是月黑风高夜,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他朝着鸡栅里的鸡痛下毒手!“咯咯!”鸡惊恐万状地叫着,拍打着双翅。可是那人根本是不理会于挣扎着的鸡,双手紧抓住鸡的双爪,用力地往两边一扯!鸡毛乱飞,那人的身上沾了不少的鸡毛,鸡的体内喷出了大量的鲜血,他张开了血盆巨嘴贪婪地去吸食那鸡血,还带着恐怖且又嘶哑难听的声调说:“血!血!我要血!”那人嗜血如命,将血视为自己的一切一切,是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那人转过脸来!不敢相信的是那人竟然是范立!他露着两颗尖尖的獠牙,鲜血从他的一排锋利的牙齿上流落了下来,从嘴里流下的血沿着下巴滴到了地上,满嘴血的他嘴边还含着两根鸡毛!在他的胸前衣裳上被鲜血给打湿了,而他的双手也沾满了双手。

    饱餐一顿之后的他对着在乌云遮蔽下,只是微露出一点脸的月亮大声地嘶叫:“嗷呜!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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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妍一醒来看见我浑身是血的样子,心中不觉一惊,花容失色。妍轻轻地摇醒了我,问:“立,你这是怎么了?”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妍,妍那奇怪的眼神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诧异了。我问:“妍,你怎么了?”妍指着我的衣裳,说:“立,你看看你的身上!”

    我依言看着自己的衣裳,只见胸前一大泊已经干透粘在衣裳上的鲜血,我觉得奇怪极了,我的衣裳上怎么会有鲜血呢?真是奇怪啊!我充满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啊?”妍说:“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昨晚我朦胧之中见你起身不知去了哪里,由于太困了,我又睡着了,不知何时你回来了!今天早晨就见你成了这个样子了!”我皱着眉:“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奇怪!我昨晚出去搞成这样?”

    妍指着我的嘴,说:“立,你的嘴里怎么有一根鸡毛啊?”我顺着妍所指用手摸了一下嘴巴,果然是抓住了一根鸡毛。我将鸡毛给拿在手中细细地观察,当我看到自己的手时候,我又惊讶了!我的手竟然沾有斑斑血迹!我为此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我的嘴里怎么会有鸡毛?而且我的衣裳怎么会沾血呢?还有我的手怎么会有血迹呢?怪!真是怪!妍也一种怪异的眼神在细细地打量着我,她摇了摇头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了。

    “大人!大人!”下人于房门外叫道。我问他:“你有什么事吗?”下人应道:“大人,不知为何鸡栏里有三只鸡被人给强行撕为两半了!请大人您去看一看吧!”真是怪了,今早起来的事还没有搞清,现在又有鸡栏里的鸡被撕为两半这一桩怪事!

    我当然是想要去弄个究竟了,我应下人道:“好!你等一下!等我洗漱好之后便出来了!”下人回道:“好吧!”

    片刻之后,我便出来和下人一起赶到鸡栏里了,我一来到这的时候,其它的活鸡一见到我,它们急忙紧缩成一团,互相紧挨着,颤栗不停,我也不太注意这一点。

    当我见到了死鸡之后不由惊呆住了,在鸡栏里有三只被人撕成两半,惨不忍睹的死鸡。鲜血溅满了一地,死鸡的眼睛睁得斗大的,它们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不然它们不会死不瞑目!从死鸡上可以看出明显有被人咬过的痕迹,而且地上还有被咬落下来的鸡肉,鸡肉上还残留着人的牙印,由此可知,鸡还活着的时候,它身上的肉是被人给撕咬下来的!这,这人也实在是太恐怖了,太龌龊了!这样的事居然是有人做得出来!!

    我问:“这是怎么回事啊?昨晚有什么异常吗?是不是有人闯进我府中?”亲兵应道:“大人,昨晚是属下巡夜,昨晚属下听到了‘嗷呜!嗷呜!’令人感到心惊胆跳的嘶叫声,属下便飞奔至此,可是一个人也不见!只是看见现场就是这个样子了!属下现在回想起那声音还心有余悸,那声音真的是太恐怖了!像是野兽的吼叫,根本不是人的叫声啊!可是府中又怎么会有野兽呢?奇怪了!”

    亲兵的话令我更感到迷惑不解了:“野兽?野兽的喊叫声?是啊!我府中又怎么会有野兽呢?而且在城中不可能会有野兽啊!真是奇怪!”亲兵点点头,也示他不解于此。我对亲兵说:“你快快带人搜查,看看我府中到底有些什么!”亲兵拱手:“是!”亲兵便去执行命令了。

    怪事连连,更令我忧心忡忡,尤其是担忧着身在益州的喜儿,他现在过得好吗?没有父母在他的身边,还这么幼小的他该怎么办啊?唉!不但如此,就连雍鸡关那边的战事又不能不令我心烦。唉!如果我不尽快派兵前往雍鸡关的话,那陈登、霍峻他们将会支持不住的!可是由于秋收刚刚开始还必须要有大量的人力来收割粮草,以供作战之需啊!因此能调用的兵力必然是少之又少!粮草不足自然是无法支撑得住庞大的军队!唉!军务令我心烦得要命!

    我又想到了妍,她的心情极坏,她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我们的儿子,可是我却不能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回到自己的身边,喜儿长大后会认得我是他的爹吗?他会恨自己的爹将他给抛弃吗?长大之后,他可能不会喊我一声爹了!唉!我好没用!好没用啊!我真的是太恨自己了!我这样一想满含恨意的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腿上,嘴里还苦涩地说:“靠刚出生的儿子保护自己的人还配谈什么英雄!简直是个饭桶!”我说罢恼恨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真的很痛苦!

    先前听闻出了怪事而跑来的禤正见到我强烈自责,知道了我的心思,禤正凑到我的跟前,对我说:“主公,属下熟虑许久,有一计可以让公子回到你的身边!”我听到了正的话后,猛地转过头来紧盯着正,那眼神就像是要将正给吞噬一样!眼中充满的尽是急盼,用眼神在紧催着正,而且更不希望正拿这个来开玩笑!

    正知道我心中真的是很想念亲儿子,他立即说:“主公,你可以派人散布谣言,说:‘公子的外祖父蒋仁是背叛主公的,差一点致主公于死地,主公因此对公子并不太喜欢,且主公跟此子相处不久,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所以不会太在意,还要传出主公与夫人不睦的消息,以此来作为佐证。世人都明白一点,儿女可以继续生出来,主公不可能只此一子,完全还可以再生出更多的子女出来!这样,主公完全可以不必顾虑到在益州作人质的公子……’”

    正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我失声尖叫,怒瞪着正:“什么!子宏,你说的什么话!你难不成想要我放弃自己的亲儿子?这不可能!喜儿是我的亲儿子!他比我的命还重要啊!”

    正看到我那太过于严肃太过于紧张和重视的神情,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了,说:“主公,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啊!属下这是认为,要救回公子就必须让刘焉觉得公子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我听见了正的这一句话,不由松了口气,心中暗自责怪自己:“都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怎么就不等子宏把话说完呢!子宏对我忠心耿耿,他知道我爱子心切,他更不会害我悲痛的!唉!都是我忧虑太甚了,才错怪了子宏!”

    我向正赔罪,正微微笑着根本是没有放在心上,说:“主公不必如此!主公都是爱子心切才如此的!主公,你应该派一个能说善道之士前去劝说于刘焉:‘一个争霸天下的人还会在意自己的亲人吗?高祖皇帝不顾父亲以及妻儿,屡次扔儿子和女儿下车就可以证明!既然留此子为质没有什么用,不如做个人情将此子给放归交州,让范交州对此感恩戴德,对刘焉有所报答。’这样或许公子就可以平安地归来了!”

    我一听喜笑颜开,把双手搭在了正的肩膀上,满情感激的看着正,说:“子宏,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若我们父子能团聚,你居功甚伟!我看去劝说刘焉的人非子宏你莫属了!还有,我会请求大哥和你一起前去的!”正摇了摇头,说:“不!主公,请不要派李雄将军和我一起前往!若派太亲密的人前去,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证明主公在乎公子,说不定刘焉为此不肯放公子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