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害死兄长的事一时之间传得是沸沸扬扬的,孙权想要以杀立威来止住谣言,可是又怕以此反而证明谣言是真的,只能是官方的姿态来宣布谣言是吕壹临死还要反咬一口抹黑造谣中伤,似此不可信。虽知孙权的官方以高姿态来辟谣,可是还是不能信服所有人的心。而交州军又乘东吴内乱之时,攻进了扬州境内,大有一举强势攻击之势。孙权越发忧虑了。

    孙权左思右想之下,不由念叨起阚泽的直言相谏了,心中一想,陆逊是个人才,可在现在的紧要关头,谁也不能依靠,唯独这个隐藏的世之大才陆逊可担大任了,孙权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去请陆逊从庐江郡赶回来。

    恰巧与周瑜一同和交州军作战的太史慈在听闻了吕散布的传闻之后,他急速地赶回建业想要了解情况,太史慈听闻陆逊到了便与陆逊一同去见孙权。

    孙权见到陆逊和太史慈一齐来了,喜出望外,立即上前先是执住陆逊的双手,说:“伯言,我将把军队全部交给你!我相信你一定能驱赶交州军出去的!”孙权转向太史慈说:“太史将军,男子汉大丈夫在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想必太史将军不甘心被范立所败吗?现在我将任命你与陆伯言一同共抗范立,不世之功就在今天!”

    太史慈将拳一抱,说:“我太史子义曾经答应过孙策主公,会为孙吴的基业奋斗至最后。我自然是拼尽全力也不让任何人毁掉孙吴的基业!”孙权听到太史慈的表白大喜,可是太史慈接下来所说的话,让孙权皱起了眉头:“不过外面所流传的谣言,我想证实一下!”太史慈的话让孙权很为难。而陆逊也同样的出声了:“主公,你信得过臣下把人马都交给臣下去御敌,那么我也有疑问,关于孙策主公的……”

    孙权仰天闭着眼,可还是有两串泪从脸颊上滚落了下来,太史慈和陆逊都沉默不语,等待着孙权的回答。

    “是!全是我的错!兄长啊!如果我不是鬼迷心窍,那么我也不会听从逆子的话,从而假传伪令不让各路人马克期到达,那么兄长就不会死了!是我的错!我的错啊!如果说能振兴我孙家之后,我一定下到地狱去向兄长谢罪!”一脸是泪的孙权随之可怜兮兮地紧视着陆逊和太史慈二人,说:“如果说两位将军能保住我孙吴的基业,那么你们可以立即割下我仲谋的人头拿到我兄长的祭台上以祭兄长的英魂!我孙仲谋说到做到!”

    太史慈和陆逊面面相觑,这孙权居然说出了要割下自己的人头拿到孙策神位上来赎罪,不但如此,孙权还下了自己所佩戴的宝剑双手毕恭毕敬地奉上,说:“拿去!割下我的人头吧!请一定要保住我孙家的基业!只有这样才是对得起父兄最好的方法!”太史慈和陆逊还是互视,谁也没先出声。

    孙权把剑横在脖子处,剑压在脖子处的时候,流出血来,孙权炯炯有神的双眼死盯着陆逊和太史慈,厉声地问道:“两位将军能答应我,一定要保住我孙吴的基业吗?如能,我孙权死而无憾!”太史慈和陆逊交换眼神,也在思考着对于这一件事该怎么处理,而孙权直捧着剑,双眼死盯着二人。

    陆逊知道现在孙权毕竟是主公,而且他也当了这么久,要是弑主的话,这罪名可是要担上了,对于儒家来说,这罪名是万万不可担的啊!

    陆逊说:“您是我们的主公,我们怎么能以下犯下呢?何况主公一旦有事,那么对于孙吴来说是灭顶之灾啊!只要主公还在,那么吴的神还在,吴还能有救!所以主公绝不能死!为了吴不能死!”

    孙权又抛出了为难之事:“我犯下害兄大罪,我不死又怎么行?就算真让我得到了这天下,那又能如何啊?我的心不能安啊!我怎么怎么也不能面对着这颗负罪的心啊!”孙权说罢猛捶打胸口起来,一副悲兮兮的样子。

    陆逊说:“我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孙权问道:“何计?”陆逊便将计策给说了出来:“主公,请你以你的衣裳来代替你,用于在孙策主公的庙前斩首,以示赎罪。”陆逊的办法无疑是个好方子,只是让孙权有些丢脸子罢了。

    孙权毕竟是一位明智的人,头脑只是转了一下就知道孰重孰轻,答应了:“好!为今之计,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事不宜迟立即就去!”陆逊和太史慈互视相点了一下头,便一起与孙权去孙策的庙了。

    去到了孙策的神位前,孙权跪倒哭诉着自己的罪过,声泪俱下,让看者也为之心酸。孙权哭着哭着,叩头把前额给叩得头破血流,说:“我本想一死以赎罪,于地下服侍兄长和侄儿以偿还我所犯下的罪过!可我不能死!我死的话,那么父兄辛苦所打下的江山就要葬送了!我不能死!当我振兴我们孙家时,我会去到地下向兄长谢罪!哪怕是罚我下辈子做牛做马!现在就先以我的衣裳以及我的头发来权当我的身体!”

    孙权说罢站起身来,顿了下,然后把身上的外衣给了下来,随之抓住一络头发,剑一割,把那一络头发割断在手,紧紧地攥着,紧咬牙关,身体发肤受自父母不能轻弃,现在自己割断了,而且还要让人把这头发以及衣裳当作自己的人头给砍下,这对于人来说是种污辱。何况自己还是个英雄呢?可做大事的人有所忍有所不忍。孙权自然清楚,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后,立即把头发和衣裳递到了陆逊的手中。

    陆逊捧着孙权的衣裳和一络头发,太史慈却把一木架给拿到了跟前。孙权鼻壁深吸,闭上眼,说:“开始吧!”陆逊将孙权的衣裳以及头发安到了木架之上。陆逊说:“先鞭五十下,以警效尤!惩恶扬善!”

    陆逊一说完,太史慈拿起鞭子抽打在挂在木架之上的孙权衣裳,大叫:“一、二、三、四……”每一声响亮的鞭打声都像是深深地鞭打在孙权的内心,孙权的虽然没有受到伤害,可是精神上是在备受煎熬。孙权侧着眼看了一下后,惊得缩了回去。一声又一声的鞭打在孙权的衣裳上,衣裳被打烂,“啪啪”以及太史慈的数数声“十一、十二……”从未间断过。

    “四十八、四十九!”孙权侧目望着自己的替身——那件自己最爱的衣裳已经打得不成样子了,“五十!”最后一下,重重地鞭打在右边上,这一下用力十分地猛,把木架右边的木把给打断。“啊?”孙权惊讶了,看着断了一边的木架,又紧盯着被打烂不成样子的衣裳,又看了一眼太史慈,眼神复杂极了。

    “咣啷!”太史慈拔出佩剑,大声地说:“斩下害死孙策主公的罪人首级以为主公报仇!”太史慈的话有如一记记地重拳拳狠狠地击打在了孙权的心窝上。当太史慈高高地举起宝剑的时候,孙权的眼睛不由眨了数下,仿佛这一刀不是斩在木架上所安着的自己那一络头发之上,而是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呀!”太史慈大喝一声,手起刀落,把木架的顶端给砍断。太史慈鼻壁动了下,一个深呼吸,眼中的两串热泪流了下来,然后紧视向了孙策的神位以及画像,不由想起了自己与孙策大战时棋逢对手的愉快,想起自己的誓言,咬了咬牙,有所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