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本是秉承李玄的意志威能而生,在实力上本就极为强大。

    若非是李玄此刻的状态只是进入神国悟道了解他的子民的生活,断然也不会弄的这么麻烦。

    不过因为进入这样的神国本身李玄所承载的东西不多,实力上不可能如同外面那么强大,不然神国的完整性也就不复存在了。

    也因为这样,李玄对于这一股意志的实力没有高估,但是对付这修为不低的妖物,却也不会有太大的负担。

    眼见邪灵直接吞噬掉了不少的黑雾,李玄心中还是非常满意的。

    “好了,回来吧!”看着邪灵意犹未尽的表情,李玄微笑道。

    收了邪灵,看了一眼四周翻滚的黑雾,李玄不再拖延,只见他念念有词,手捏法决,大袖挥处,便有一道淡紫色的光晕以他为中心荡漾开去。

    紫光所到,那些盘踞在四周的黑气立退。

    退的时候,比来时更快。再用手一指,飞符五道,那符上隐隐生出黄光,在空中化为五根柱子分立在小吴晨四周,但见那柱子上黄光隐现,遥相呼应;身处其间的蛇妖眼见自己的法术被破,心中恼怒,正待拼命,就觉身上如有万斤重力,已是不能再动分毫。

    等得五行之柱立稳,李玄这才笑着对吴建国夫妇道:“妖法已破去,你们先到外面等候,待我把这精怪降伏,好还你们一个健康的儿子。”

    吴建国夫妇听了,赶紧叩谢,心里欢喜之余也有些不愿意,但想想留下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这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去。

    等得两人退出门外,李玄才回过头来,对着跌坐在地上重被蛇精取了身体的吴晨道:

    “那蛇精,有我在这里,你还想顽抗不成,劝你赶快离了那小孩,贫道还能念你千年苦修不易,网开一面,如果不听劝解,魂飞魄散就悔之不及了。”

    那蛇精听了,冷笑连连,大抵也知自己远非眼前这道人的敌手,反而不慌张,恨声道:”枉你修道之人,也不问前因后果,只打着降妖的旗号,便滥用道法,是非不分,我今日死就死,但无论如何我也要拉他一起陪葬。”

    李玄听了,斥道:“我先前以为你千年参修,应该也明些造化轮转之理,却不想你早被仇恨怨念蒙蔽,竟然听不进劝解……也罢,也罢!既然管了此事,我就索性给你讲个透彻,如果你还是不醒悟,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你也不用吓唬我,我已是抱必死之心,要说就说,我都听着。”

    听那女声说完,李玄盯着眼前的孩童,有些感叹地道:“天道报施毕竟不差厘毫,你给我听好了;你出身异类,又是那动物中的冷血之物,虽然苦修千年,却还是不能脱去你那具顽躯,但是,天道之下,岂有不公的道理,以你这样的秉性,居然也知道爱护山中的动物,自从灵智开启后,就不曾杀生,这样的功行与心性,又岂能让你凭白丧命?

    而你之所以有那身化飞灰之灾,也是因果注定,来不得半分虚假。

    试想,如果当初不是被你这仇人毁去那身体,你如何又能在短短几十年便聚散威形,这因缘流转之下,只不过是借你这仇人之手助你脱去那一副皮囊罢了,而且,以你极阴之体,若没有纯阳之气滋养,要想凝炼蜕变人躯怕也只是一句空谈。大凡天地之道,不外乎阴阳二字,阳盛则阴衰,阴盛则阳也消歇。而此时你俩阴阳一体,无意中阴阳相融,无形之中已是受了你这仇人的阳气滋养,这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将功抵过呢?”

    顿了顿,李玄又道:“不过也是合该你这宿主有七日之灾,不经此难,怎能除去他心底的一丝浮妄之气,不除此气,百年后,岂不是又要行那尸解之法,如此我又如何渡他!这啄饮之间,相互牵连;因缘流转,莫不前定,你此时若能明悟过来,我当授你一点纯阳精气,假以时日定能修成人道,日后说不定还有绝大的前程呢!”

    李玄一席话说完,就见小吴晨发出一声长叹,卷缩的身子朝李玄跪了下来,仍作女声道:“道长,小妖知锗了,请你收了这些柱子!我自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