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尉走后,闻若丹揉了揉眉心,闭目片刻,走到桌前坐下。

    伙兵重新送了饭菜进来,兄弟俩一面吃着,一面说着话。

    “马瘟的事,文宣在河南也查清楚了,的确就是那几个运粮官干的,送来有问题的粮草不过是遮掩,”闻若青道,“咱们查到粮草有问题,心神就放松下来,很难想到他们另有目的。”

    “真是防不胜防啊!”闻若丹笑了起来,“怕咱们屯田军撤走后战力减弱得不够,还要多加一道手段,这教训可真让我几天几夜没睡好。”

    “马概里的马夫有内应,拿到东西后当日才放在马的草料里,”闻若青问哥哥,“马夫全都换过了吧?”

    “换过了,之前的所有马夫全看管起来了,没有人认,既然文宣在那边拿到了证据,就一切好说了。”

    兄弟俩止住话头,埋头一阵苦干,片刻后卫兵进来把碗筷收拾了。

    闻若丹把桌上的残茶喝尽,望着弟弟,“你的伤不要紧吧?”

    “还好,疼两天也就过了。”

    “那行,咱们去城墙上看看。”

    两人出了营帐,上马往城墙下行去。

    时值傍晚,营里士兵正在等着吃晚饭,伙帐边炊烟阵阵,数个大小不等的营帐都派来了伙兵,大家在伙帐外排着队,抬着大大小小的饭盆和菜盆,最大的有澡盆般大小。

    大家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一脸期望地踮脚往伙帐里头瞧。

    向来肃穆严谨的营地里,这时也充满了欢声笑语,一派热闹景象。

    有士兵看见马上的两人,赶紧收敛笑容,一脸严肃地行礼:“将帅!”

    闻若丹和蔼地笑道:“回去的时候走快些,别让饭菜冷了。”

    “是!”士兵大声回答,挺起胸膛。

    “食色性也嘛,”闻若丹在马背上对弟弟笑道,“信很好看,是不是啊,老六?”

    闻若青面不改色回答:“食色性也,在说我还是在说你?”

    “都一样,一样,”闻若丹大笑,“哎呀,仗赶快打完就好啰!”

    闻若青跟着哥哥上了城墙,天空碧蓝如洗,红日已敛去炫目耀眼的光芒,带着浑圆的弧光,静静悬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