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青呆呆的看着楚某。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宗门从来都是教导弟子们,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宽容,是为人处世的最好的方式。这是师傅说的。难道不对吗?

    “你知不知道过度的仁慈就是纵容?”

    楚某很生气,却看到薛长青满脸无辜的样子,不忍心用过于激烈的语气了。

    “何为过度?怎么又能和纵容扯上关联呢?楚兄,你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薛长青有些不快。

    “过了?你可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来这村子里?他为什么会手持铁剑,面露杀意。他为什么会认识桑,会认识村长?他到底跟这里有什么关系?”

    楚某一连串的问话薛长青陷入了沉思。

    “难道他跟这个村子的人有仇?”

    薛长青尝试着问道。

    “有仇!他被桑的父亲救了,然后又把桑的父亲杀了。他以为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他当年的所作所为。所以,他回来要...屠村!”

    屠村!

    屠村!

    屠村!

    这最后两个字似乎有着无穷的延展,连绵不绝的回荡在薛长青的脑海中。

    正如楚某所说,他很善良。这得益于通天宗宗主的教导和他善良的本性。他没有什么大的志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得起宗门。

    宗门教育他要善良,所以他便善良。

    宗门教育他要宽容,所以他很宽容。

    宗门教育他要宁可自己吃亏,也要成全别人。于是,他成全了别人,亏待了自己。

    宗门的教育是固有的宗派思想。薛长青秉承着宗门一贯的宗旨,从不敢越雷池半步!

    然而,今天他听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开始对这一切产生了怀疑。他并不怀疑宗门教育的出发点。他怀疑的是这种过度的宽容是不是真的变成了纵容。

    拓跋衍身处拓跋家族。如此大的事情,他的家族必然是有人知晓的。至于知晓的人在家族中是什么地位,那边无从猜测了。